第66章 第 66 章(2/5)
“嘿,人家才舍不得呢。”
“對哈,她要舍得,她哪會被那瘟傷娃兒給弄死。”
“現世報。人呐,就是不能太偏心,她那時候把那死娃兒當眼珠子看,現在安逸了,命都給被眼珠子給弄沒了。”
“這死崽兒膽子怎麽就這麽大呢,淹死了她媽,轉頭還來偷我家的豬。”
“剛才聽公安說,報應娃兒已經走了,他前天晚上偷了豬,轉手就賣給了楓橋鎮的人,然後從楓橋鎮搭車去了隔壁水河縣,公安說,水河縣那邊車站已經說了,昨天中午的時候,有個臉毀了的小男孩,獨自坐車走了。”
“這報應娃兒心狠得很,走了也好,留在村裏,老娘還怕他哪天提刀捅人呢。”
“可不就是,剛才公安說了,他年紀小,就算是抓到了也關不到幾年。”
幾個媳婦一邊罵著,一邊往石灘子上來,而衛子英也大致從他們的話裏,聽出呂和平偷了趙家的豬,當做路費跑不見了。
“奶,警察叔叔有說要抓呂和平嗎?”衛子英站在門邊,看著進院子的奶和錢二媳婦。
周桂:“還抓什麽抓,人都跑不見了。”
周桂下午一直都在溝子那邊,潘玉華從城裏回來,她就知道自家英子也回來了,她本來是打算回來看看衛子英,但溝子裏突然來了幾個警察,說是調查劉芳被淹死的事,於是就在那邊看了場熱鬧。
“咦,奇怪,呂家又沒有報警,怎麽公安就來了?”走進院子的錢二媳婦走著走著,疑惑道。
呂家確實沒報警,剛才警察來了,呂老二和呂老大擔心警察要去抓呂和平,還在為呂和平開脫,說呂和平年紀小,不是故意害死劉芳的……
看那樣子,呂家兩男人就沒想過要追究呂和平,所以,這警察是怎麽來的?
周桂:“兒殺母,這麽大的事還用得報警嗎,信不信,這會兒連隔壁縣的說不定都知道了。”
錢二媳婦:“也對。”
衛子英聽到兩人對話,忽得想起,先前從公安局出來前,玉華姐好像去過一趟警務室。
想必,是玉華姐姐去報的警。
不過,就像她奶和二表嬸說的那樣,呂和平年紀太小了,就算報警也沒多大用。
“英子,你別亂跑,我去坡上弄點引火的柴,晚點回來。”周桂和錢二媳婦說了兩句話,轉頭又朝衛子英道了一句,然後背上背簍,拿起屋簷下的竹耙,就出了家門。
農村人,就算農閑,也從沒有真正閑下來的時候,周桂看了場熱鬧,已經耽擱不少時間,再不去弄點引火柴回來,晚上怕都沒有柴生火了。
錢二媳婦看周桂去弄柴,想著反正也沒啥事,幹脆背著背簍,跟著周桂一起去了坡上。
衛子英等他們走後,又進了屋,她看了看自己破出來的那句話,想了想,去廚房拿了根火柴,把那寫字的紙給燒了,然後把那本書裝進包包裏,準備乖乖聽老師的話,等明天去了學校再說。
做完這些,衛子英便坐在桌子邊,發起了呆。
這呆發的有點久,一直天黑了,她才回過神來。
寒風兮兮。
翌日,天還沒亮,左河灣的孩子們就背上書包,頂著凍得讓人牙齒打顫的寒意,踏上了去學校的路。
衛子英和潘玉華都想快些去學校,看看劉晴今天到底能不能來學校,兩小姑娘一出門,拔腿開始往鎮上跑,馮勇和周二柱見她們跑,也甩著胳膊一起跑。
走走停停,抵達學校時,一群孩子楞是跑出了汗。
進了學校,衛誌勇和衛誌輝就去了五年級教室,而馮勇和周二柱則去了一年級。劉芳還沒有下葬,今兒呂家姐妹都沒來學校,不過昨晚呂柳有來找過衛子英,讓衛子英幫忙給老師請一天假,她和呂丹得後天再來上學。
幾個孩子分開,衛子英和潘玉華對望了一眼,然後兩小姐妹默契地同時抬步,往教師辦公室走了去。
她們要去看看劉晴老師來了沒有。
劉晴老師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師,從開學到現在,她每天都比她們先到學校。這會兒劉晴老師若是在辦公室,那便沒事,若是沒在……不用想,她們恐怕得馬上請假,去一趟市裏。
老師辦公室裏,各班老師都在,大夥這會兒也沒忙著工作,嘴裏,幾乎都在說著良山大隊周五那天發生的兒殺母事件。
就像周桂說的,兒子殺母這種事,不用特意去宣傳,消息也會傳得特別快。果然啊,現在這消息都傳到了老師們的耳朵裏了。
“劉晴,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是不是生病了?”林國棟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看著自己對桌的同事。
劉晴勉力一笑:“沒事,就是沒有睡好。”
林國棟:“這樣不行,屠宰場那邊太吵了,天天這樣睡不好,身體早晚要出毛病。”
劉晴笑了笑:“沒事,熬不了多久了,國銳最近在帶徒弟,他也不大想在屠宰場幹了,等徒弟出師了,不定我們就搬出來。”
林國棟詫異:“不幹了,那國銳打算幹啥?”
如今工作可不好找,屠宰場雖不如前些年那麽吃香,但也是份好工作,怎麽就不幹了呢?
劉晴:“這些年我倆也攢了點錢,國家不是在鼓勵個體戶嗎,國銳想去南省那邊看看,那邊菌子幹貨多,他想走上幾趟,試試水。”
林國棟不明所以,覺得張國銳放棄屠宰場的工作,想下海做個體戶,有些不理智,道:“幹貨這東西滿山都是,誰要啊?”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東西在我這兒不稀奇,但送到城裏去,可就是好東西了。”
旁邊有個老師聽到劉晴和林國棟的對話,忙不迭插嘴:“我老姑在城裏,說那玩意還有點值錢。”
“是嗎,那我回頭讓我媳婦多存點,看看能不能存上一背,背去市裏賣。”林國棟詫異,轉過頭就和這個男老師聊了起來。
而劉晴等林國棟轉身後,臉上掛著的笑,微微散了去,眉間的疲意也越發濃了。
她暗下眸子,看了眼自己的左腿,然後咬了咬唇,提筆寫教案。
“衛子英,你和潘玉華縮頭縮腦的幹啥呢?”林國棟和同事聊天,剛聊兩句,就見窗戶邊,有兩個腦袋跟做賊似的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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