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後的安慰

夜裏寒風冷冽，紅袖走在漆黑的路上，回到珊瑚館。顧傾城還沒有睡，翻來覆去，胸前的傷口陣陣發疼，幾乎讓她動彈不得。紅袖回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至於她去了哪裏，此刻她已經無暇在思考。“娘娘，是又疼了嗎？奴婢給您熬了藥，您吃點再睡。”紅袖心疼地看著顧傾城，這是她一直跟隨的主子，如今被蘇卿歌欺負的這麽慘，若是說一點都不心疼，那絕不可能。喂了止疼的藥，看著她在床上渾身都被汗濕透了，甚至臉色蒼白的很嚴重。“娘娘，皇上對您實在是太狠心了。”紅袖蹲在地上，握著顧傾城的手哭的一塌糊塗，為了一個蘇卿歌，怎麽可以如此對她！這麽多年顧傾城是如何對皇上的，紅袖都看在眼裏，她就是不明白，這麽好的人，怎麽就不能被皇上看在眼裏捧在手心裏？顧傾城一頭的汗珠，服了藥感覺好一些，瞧見紅袖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哭著，心裏有些酸楚。“哭什麽？這日子已經如此了，在哭下去，不是更難過？”她的深情改變不了皇甫琰的決定，從顧氏一族被誅殺開始，一切便是已經回不去了。皇甫琰愛的從來都是蘇卿歌，為了她可以改變一切，自己在他的眼裏又能算的了什麽？曾經的那一點點可憐的愛，早已經消磨殆盡了。“娘娘，在這後宮裏若是沒有皇上的寵愛，您要如何生存下去？”紅袖是不希望看著顧傾城一輩子被蘇卿歌欺負，這一次是自己，那麽下一次呢？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奴婢是看著皇上除了因為宸妃的事情有些失控，其餘現在對娘娘還是可以的，娘娘不如軟下態度，緩和一下”紅袖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傾城給打斷了。“紅袖，你覺得我跟皇上之間，還有可能回到過去嗎？”從顧氏一族被滅，從顧傾城身為皇後，跪在大殿之上求著皇甫琰，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最後，再也沒有什麽緩和的機會。紅袖有些難過，現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置氣的時候，她隻是沒有辦法告訴顧傾城，自己現在的想法。“娘娘，從奴婢入宮，您對奴婢一直都是最好的，這麽多年來，奴婢一直無以為報。”紅袖沒有告訴顧傾城，曾經她也給她下過毒。那天晚上，紅袖跟顧傾城聊了很多，從她起初入宮開始，到之後的一切。第二天，皇甫琰並沒有在親自來，而是命令太監前來取血，每一次都仿佛是將顧傾城的心割成一片一片，無法在收拾。每取一次血，顧傾城的心就痛一次，她跟皇甫琰之間剩下的，便隻有刻骨銘心的恨意。皇甫琰晚上前來珊瑚館，隻是看到顧傾城在睡覺，看著床上的的人越來越虛弱，心裏到底有點不舍，畢竟生活了那麽多年，若是有第二個辦法，他也不願意如此。紅袖端著一碗剛剛熱好的粥進來，就瞧見了皇甫琰。“皇上，您來了，我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奴婢端來了粥。”皇甫琰瞧了一眼紅袖手裏的粥，清湯寡水的，連一點米粒都見不到，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是沒有在飲食上苛待她吧？這碗粥是怎麽回事？“你每天就給她吃這些？”皇甫琰有些不悅，顧傾城每天都在被取心頭血，不吃點好的，怎麽能補回來？“皇上，禦膳房說，我家娘娘的俸祿，就隻夠吃這些的。”紅袖是一點都沒有誇張，禦膳房那邊有蘇卿歌特意的打過招呼，怎麽可能將好東西給她們呢？“皇上，娘娘現在身子這麽虛弱，若是不吃點好的，整日清湯寡水的，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