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賈母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陵城裏糊塗案(三)(1/2)

    薛蟠愣了一會,他在迎來送往這些日子,知道這讀書人的規矩多,世叔可不是那般好攀扯的,一時沒了計較,隻能喏喏地回道:“回太尊老大人,學生不識禮數,需得回去問過父親大人。”

    賈化聽到這裏,心裏明白,這才是薛蟠的真性情,剛才都是裝的。臉上卻是無所謂地說道:“無妨,無妨。今日請你來,是有件案子牽涉到你,故要尋你問個明白。”

    等賈化把案情簡略一說,那薛蟠連忙答道:“回太尊的話,那拐子先是收了學生的訂金,按理當是應賣於學生。隻是那馮淵死活不讓,謝家小兒也持傲不放,要是依著學生以前脾性,早就把他們倆打個滿臉花。那會又得家人來報,說府裏老爺喚我,回去才知原來是我家妹夫要來,老爺讓我做些準備。學生聽完後,又想起買那姑娘是我家太太發下的差事,說是擇好的要給我妹妹做陪嫁丫鬟的。現在妹夫要來了,我卻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豈不有失體麵。”

    說到這裏,薛蟠忿忿然,手舞足蹈的,有些原形畢露了。

    “於是學生帶著家人趕了回去,定要與他們論個明白。誰知道剛到街口,看到謝信吉那小王八蛋,帶著五六個家丁,押著個哭哭滴滴的丫頭,正趾高氣昂地走出來。他個直娘賊的,三人中他是最後落定的,居然還能搶了人去。學生上前去,與他好生理論了一番,那廝論不過學生,理虧走了。學生叫人丟了六十兩紋銀給那拐子,加上此前給的二十兩訂金,正好八十兩,還叫那拐子在契書上按了手印,妥妥的貨款兩訖。”

    說到這裏,薛蟠又作了一揖,“太尊,學生嚴遵父親教誨,從不做那仗勢欺人、強買強賣之事,還請老大人明察。”

    賈化聽完後,心裏有了定計,又問道:“薛公子的話,本官記下了。謝府公子謝信吉不僅是事主,還是被告,可曾帶來?”

    “回太尊老爺,小的去謝府傳喚過,府上門子說,他家公子被人毆打致傷,臥床不起,自難回命。”捕快班頭連忙答道。

    “什麽自難回命?我知他謝公子自小錦衣玉食,手腳無力,如何傷得了馮淵?定是手下惡仆,邀功心切,手腳沒了輕重,誤傷了馮家小郎。來人,去謝家,把動手的惡仆給我拘來,要是謝家再有阻攔,就轉告謝家老爺一句勸。三吳動蕩,金陵不日有欽差前來,望他好自為之。”

    衙役領命而去,不到半個時辰帶回了四位行凶的惡仆,隨來的還有謝府管事。到得堂前,先磕頭認罪,說謝家管教不嚴,縱奴行凶,甘願受罰。

    賈化當即判道:“謝家惡奴行凶,誤傷了馮淵,皆判杖三十,謝家賠燒埋銀子三百兩。薛蟠先落定,後又貨款兩訖,女子自當賣於薛府。人牙一女三賣,惹是生非,是馮淵喪命根源,判人牙杖四十,流配瓊州萬安軍效用,所得皆沒入官。”

    薛蟠和謝家管事皆稱賈大人是青天大老爺。馮家老管事也知道此案這般判了,已經算是不錯了,要想謝家賠命,是萬萬不得。隻得收了燒埋錢,抬著小主人,哭泣著回去了。

    賈化尋了機會,隨著薛蟠一同去了薛府,投貼拜見薛規。

    “薛某見過太尊大人。”

    “賈某見過閣郎大人。”

    薛規與賈化見了禮,引到正堂坐下,寒噓了幾句,賈化直奔主題道:“賈某字別飛,號雨村,兩浙湖州人士,癸巳科進士,卻是戊子科兩浙鄉試中舉,房師是李合齡李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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