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賈母

第一百七十五章 妖僧異心行詭事(四)(1/2)

    “大人,兩宗教教首喚作巫春秋,自號春秋通明法王,下麵封有上中下三界丞相,前後左右四方元帥,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醜六丁將軍,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校尉,部眾大約十餘萬,青壯上萬。巢穴在嚴州淳安以西,與徽州交界處的深山密林裏。小僧進出那裏數次,盤桓了數月,據我的觀察,兩宗教甚缺兵甲,隻能斬木揭竿。”

    “且兩宗教雖然教規森嚴,但無人識兵,訓練法度皆為兒戲。不過巫春秋有一支精銳,號為‘持燈營’,約有兩千眾,配有不知從哪裏買的數百天朝製式兵甲,還有各處采辦而來的鐵錠化打的兵器,交由巫春秋之女巫歎兒率領…”

    此時的惠如和尚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玄細細聽完,還用筆記下。隨後,又按照惠如和尚所言,將兩浙某些人與海賊勾連諸多事情細節,一一寫成供詞,惠如和尚也老實簽字畫押。供詞上關於浙西兩宗教之事,卻是一字不提。

    劉玄大悅,備下好酒好菜,好生款待惠如和尚。還給他調了一間上層的船艙,有床榻被褥,桌椅書架,寬敞舒適多了,隻是將舷窗封死,船板加固,門口嚴加把守而已。過了幾日,船隻邐迤過了山陰縣,前麵就是蕭山。惠如和尚過了幾天快活日子,臉色好了許多,甚至有餘心做了兩首漢詩和歌。

    這天傍晚甚至呈上了一壺好酒,說是會稽山下有名的黃酒,劉禦史特意買來,請惠如一飲。惠如和尚欣然飲盡,卻是醉倒了。等他夜裏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木床上,手腳皆被裹著棉布的寬牛皮綁住,上身和雙腿也被同樣四根牛皮固定住,臉上蓋了一塊棉布,折疊成一半,露出鼻子和眼睛,隻是捂住了嘴。

    劉玄笑眯眯地站在那裏,旁邊有幾人,麵容皆是詭異。惠如拚命掙紮,卻絲毫動彈不得。他睜大著眼睛,驚恐地看著劉玄。

    “你這禿驢,還想苟活在世上,真是癡心妄想。靈隱寺的證物已經取得,本官也過了目,確實合用。加上你簽字畫押的供詞,足矣。所以送你一壺黃酒,算是為你餞行吧。“

    惠如和尚躺在那裏嗚嗚呀呀,劉玄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服?你這禿驢還敢不服?你們這些海賊,傷了我朝上萬百姓的性命,壞了上千婦人的清白,罪惡累累,罄竹難書。你的那些走狗爪牙論罪都該死,何況你這賊首!而且最壞的就是你這禿驢。你的那些倭寇殺了人,做了惡,到你這裏得了一句‘阿彌陀佛’,便可洗了罪孽,往生淨土極樂。真是可悲可笑可憤!不知惡、不為善,與那兩腳野獸何異?”

    劉玄看到惠如嗚嗚呀呀地掙紮了一番,笑著說道:“罵我說話不算數?說你沒在本朝做過官,不懂規矩,你還不服?在本朝做文官,第一緊要的就是詩詞文章寫得好,寫得好就能漲名望,名望高了就能噴人,不,是彈劾人,名望越高,彈劾起來越見效。”

    “第二緊要是說話不能算數。你看些文官奏章裏,沒事就寫‘以死相報’。可真要出了什麽事,不要說一死,就是傷半根手指頭他也不願意。所以在本朝做文官,必須要練就一樣本事,當眾時越辭嚴義正、理直氣壯就越妙,過背後就讓它隨風飄散,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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