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如書靳言

番外 340 隻為懂得(1/3)

    “你也哭了?”我伸手過去,輕輕替他拭去他臉上的淚水。有那麽一瞬間,我有一種想撲入他懷裏的衝動。不為纏綿,隻為懂得。

    “風吹得太厲害了。”他並沒有承認,他又問我,“然後呢?你今年多大了?”

    “20了,事情發生四年了,”我淡淡說道,“後來我跑去廣東讀中專了,三年沒有回家。今年畢業了,外麵待不下去了,就回家了。”

    “現在你爸媽呢?”他又問道。

    “在家呢,還是一樣,天天吵架,分又不分開,因為媽媽沒地方去。”我說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後來……這種事還會發生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不會了,我現在晚上都不敢睡覺,我都在枕頭下麵藏著菜刀,他要是敢靠近,我就把菜刀拿出來,大不了和他同歸於盡。”我說。

    “你還叫他爸爸嗎?”多米又問我。

    “叫,習慣了,不叫他爸爸,叫他什麽?”我苦笑了一下,我說,“再沒有比這句稱呼更扯淡的事情了對吧?我們這種家庭,是別人沒有辦法理解和體會的。”

    “怎麽說?”他轉過身去,麵對著大江,兩條大長腿在欄杆上晃來晃去,手並不抓牢,仿佛壓根就不怕死一樣。

    “我爸和我媽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湊合,將就將就就這麽過了。每天他們都要吵架,從小到大沒有一天停止過,吵得厲害了就開始打,我爸拿腳踢我媽,我媽就用嘴咬他。我上小學的時候本來是體育特長生,因為他們以此打架,我幫我媽,我爸狠狠把我推出了門,我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腿摔骨折了,後來就再也不能搞體育了,嗬嗬。”我說完了之後,自顧自地笑了笑。

    “可是他們分不開,他們吵了大半輩子,天天喊著離婚,每天喊,每天還是照樣過。我小時候常常躲在被窩裏流眼淚,我在流眼淚的時候卻聽到了媽媽哭一樣的聲音,小時候我以為媽媽和我一樣難過,直到那一次我和那個男生發生那事的時候,我才知道媽媽不是在哭。我這樣說,你覺得奇怪嗎?”我又問他。

    “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我的世界比這個複雜多了,你想聽嗎?”他笑著問我,又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多米,你說幸福的人都過著什麽樣的生活?”我問道。

    “幸福的人……我好像見過一對,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從來不吵架,臉上一直發光,什麽事都在一起解決,一分開就好像天崩地裂一樣。可能那就叫幸福吧,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滋味,我也沒體會過。”多米悻悻地說道。

    後來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口中的那對人,就是靳凡的哥哥嫂子——靳言和潘如書。這都是後話了。

    “我覺得我樓下賣煤氣的那對夫妻很幸福,他們和我爸媽一樣很窮,可是他們從不吵架,他們每天開著三輪車一起去送煤氣,晚上回家就做飯,他們家從來不吵架,他們的孩子學習也特別用功。我每次經過他家、聞到他家飄出來的菜香的時候,我就覺得,做他們家的孩子一定特別幸福。”我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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