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清樣之一(2/3)

    轉眼間就到了蓋虎門前，看見頭上頂著一方藍色手帕的蓋氏正在趴在豬圈上溫柔地看她飼養的兩頭肥豬，兩個拖著鼻涕的子也有樣學樣的跟著母親趴在豬圈上，不斷地問他們的母親什麽時候才能殺豬。

    蓋氏看見了李洪基，遠遠地打招呼，李洪基笑眯眯的走過來，在兩個子圓滾滾的腦袋上撫摸一下，就離開了蓋虎家。

    冤有頭，債有主，李洪基從來不覺得殺死婦孺幼子是什麽快意恩仇的事情，隻有關中那些畜生一樣的刀客，才會做出這種怒人怨的事情。

    蓋虎不在家，李洪基思慮了一下，就來到了驛道邊上，找了一個木頭樁子坐了下來，瞅著上暗黃色的太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銀川驛本就不是什麽繁華之所，加上近年來邊患不斷，常有蒙古人來這一帶打草穀，客商早就斷絕了，至於本地百姓大多是軍戶所的軍士，農忙的日子裏，誰有興趣大清早的在道路上閑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雄壯的身影晃晃蕩蕩的從太陽升起的方向走了過來。

    李洪基見蓋虎過來了，就笑眯眯的迎了上去，蓋虎愣了一下馬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高聲道：“鴻基兄弟，你去橫山的差事已經完事了嗎？好快的腳力，還以為你到明日才能趕回來。”

    李洪基跟著笑道：“是啊，心念家中人未免焦急了一些，事情辦完，就連夜趕回來了，蓋虎兄弟，你這是喝酒了？

    大清早的喝酒，莫非有什麽喜事？

    來來來，在這裏歇歇腳，給哥哥驛站裏的事情，我聽張驛丞就要高升了？”

    蓋虎微微皺著的眉頭鬆開了，大馬金刀的坐在樹樁子上噴吐著濃烈的酒氣道：“張驛丞估計是要老死在咱們銀川驛了，倒是京城裏出了一件大事，昨日裏才有消息傳來，聽得人寒毛直豎啊。”

    李洪基連忙向蓋虎靠近，用肩膀拱拱蓋虎道：“，什麽大事？莫非奴酋過了寧遠？不是奴酋已經被袁大帥用火炮給炸死了嗎？”

    蓋虎搖搖頭道：“奴酋老老實實的窩在遼東沒出來，京城裏卻起了旱雷，塘報上先是有一個特大火球在半空滾動，而後突然炸開，刹那間昏地暗，塵土、火光飛集，崩地陷，萬室平沉。

    木材、石塊、人體、禽屍像雨點那樣從空中降下。數萬間屋、兩萬多人都被炸成粉狀，瓦礫騰空而下，衣物遠飛至昌平，死者皆裸體。正在紫禁城內施工的匠師們，從高大腳手架上被震了下來，兩千人跌成“肉袋”。

    為皇帝出宮準備的儀仗隊中的大象，因受驚從象房中奔逃而出，滿街亂竄，踐踏百姓，死者無數……

    我還聽，何禦史的妾本來衣服穿的好好地，巨響過後，身上的衣衫鞋襪瞬間沒了，身無寸縷，以手掩陰……你這樣的美景我們兄弟怎麽就沒有眼福？”

    李洪基皺眉道：“都亂世出妖孽，莫非這大明朝就要亡了？”

    蓋虎大笑道：“大明亡不亡的關我們兄弟何事？我們明日還是催促張驛丞早點把拖欠的錢糧發下來才是正理。”

    李洪基笑著點點頭，攬著蓋虎的肩頭道：“大明亡不亡的確實不關我們兄弟的事情，隻是，你睡我老婆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理論一下？”

    蓋虎怵然一驚，想要起身，胸口一痛，半截染血的刀尖就從胸口處冒了出來。

    李洪基冷漠的瞅著蓋虎那雙滿是求饒之色的眼睛，勒著他的脖子就把蓋虎拖進了路邊的蘆葦地。

    一人高的蘆葦蕩漾一陣子之後就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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