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別說話。” 他微涼的指尖落在她唇上，抹了朱砂的唇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漫天的紅霞，也映的她臉白裏透紅，她這個樣子，像極了他嬌羞的新娘子。 空氣靜謐，她和他之間甚至帶著一絲詭異。 終於，他端起兩杯酒，笑：“燕晚，該喝交杯酒了，喝了交杯酒，我們一世不分離。” 燕晚看著她，漆黑的眸如寶石般流光溢彩。 “好。” 她的手纏著他的手，他的手繞著她的手，合巹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燕晚寬袖中的剪刀陡然現，迅如疾風，猛地朝慕廷琛刺去，上次沒要了他的命，這次絕不可能失手。 而遠處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傳來，劃破這漫天的喜色。 “燕晚。” 慕廷琛猛地抱住她，轉身旋轉，死死地將她護在懷裏，以血肉之軀擋住了死亡的陰影。 與此同時，剪刀盈滿血色刺入慕廷琛的胸腔。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慕廷琛流著血笑，“昨晚，成應輝就將你的父兄救出去了，我隻想……隻想再多擁有你一天。” “你又騙我！” 許燕晚不可置信。 而此刻，成應輝率領了五千精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眼露狠絕。 “慕廷琛，你也有今天？” 燕晚愣住，撫在慕廷琛後背的手早已被鮮血染紅，她呐呐地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那一槍是朝她射來的。 她抬眸，似不可思議：“應輝哥，你要殺我？” 前世，成應輝寧死也要護著她，可這一世，他竟然想殺她。 成應輝手微微一抖，麵上如常：“燕晚，我沒想殺你，我想殺的是慕廷琛。” 他朝燕晚開槍，是因為他知道，慕廷琛絕對會以身擋槍。 燕晚不會有事的。 燕晚氣的渾身發顫：“如果慕廷琛沒有替我擋槍呢，你就要殺死我嗎？” 她沒想到，成應輝為了殺慕廷琛，竟然可以毫不顧惜自己的性命。 以前，怎麽沒覺得他可怕。 “燕晚，我沒有此事。何況，我答應了你父兄，絕不會傷你性命。”成應輝看著她，伸手，“過來，慕廷琛不值得你維護。” 父兄？ “你們……”燕晚驚懼，似乎有什麽是她從來都不曾弄懂的。 “你父親哥哥已經準備轉投成軍，我們合力推翻慕廷琛，拿下江北十三省。”成應輝直言相告，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這時，燕北堯從身後站出來，心疼地看著燕晚，“燕晚，我必須為燕家打算，慕廷琛無情無義，休怪我背棄他。” 燕晚難以置信地看著年邁的父親。 燕北堯別過眼神，輕飄飄地道：“燕家應該明哲保身，而不是愚忠，以慕廷琛如今的所作所為，不足以擔起江北十三省的重任。” 這是燕晚重生之後，當年離家時對燕北堯說的話，燕北堯沒說的是，他更想保護好燕晚。 那天，慕廷琛剛下戰場渾身是血的來找他，打探燕晚的下落，他眼裏的瘋狂如深淵，令人心悸。 誠然，慕廷琛不會是燕晚後半輩子的依靠。 他做為父親，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入火坑。 燕晚備受震驚。 這是她親口說的，她希望父親早做打算，不要一心為慕廷琛賣命。 她也希望慕廷琛去死，可當他真的要死了，卻悲傷的無可自拔。 對於父親和成應輝，她無可辯駁，這裏麵有她的推波助瀾，不知不覺間，這一世的軌跡早已改變。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