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資企業(2/3)

    “業務！”唐子風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所有的事都是閑出來的，隻要讓大家忙碌起來，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臨一機前些年沒這麽多妖蛾子，這幾年業務形勢不好，工人一年倒有半年是在家呆著的，各種妖孽的事情就都出來了。”

    “業務？”周衡在嘴裏輕輕念叨著這個詞，點點頭：“你的有道理，如果廠子業務飽滿，很多事情都不成其為問題了。可是，前任的領導恐怕也知道這一點吧？現在全國機床企業都是停米下鍋，大家的業務都不飽和，我們能有什麽辦法把業務做起來呢？”

    唐子風：“揀到籃裏都是菜啊。如果我們就守著原來的幾個產品，那肯定是吃不飽的。到了現在這時候，我們就不能挑食了，隻要能賺錢的東西，我們都做。就算不能吃飽，起碼也混個半飽吧？”

    “你是，我們可以開拓其他的業務？”周衡明白唐子風的意思了，“你有什麽具體的想法嗎？”

    唐子風把手一攤，：“我對工業一竅不通，哪能有什麽具體的想法。處長，……啊不，廠長，你不是老機床口的嗎，這方麵你有經驗啊。”

    周衡果真陷入了沉思，嘴裏還在顛三倒四地念叨著：“龍門銑鏜床……壓力機床……磨床，能磨點什麽呢……”

    “老周，我你就別費勁了，等到了廠裏再吧。”唐子風大大喇喇地打斷了周衡的遐思。他對周衡的稱呼一向挺亂，有時候叫處長，有時候叫領導，遇到周衡心情比較好的時候，他便會稱一句老周，甚至周老爺子。如今，兩個人被一同派往臨一機，以後恐怕就得相濡以沫了，唐子風對周衡的稱謂，也就變得更隨便了。

    周衡被唐子風一句話喚醒，笑了笑，：“也對，廠裏的情況我還不了解呢，現在想再多也是徒勞。等到了廠裏，和原來的廠領導、中層幹部一起商議商議，沒準就有想法了。”

    “就是嘛，現在操這個心幹什麽。對了，老周，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帶了麵包、榨菜，還有火腿腸，要不一塊吃點？”唐子風。

    周衡擺擺手，：“不用了，我老伴也給我準備了吃的。我現在不想吃，先上床去休息一會，等晚些時候再吃東西吧。”

    “嗯嗯，您先休息吧，這幾，您也夠辛苦的。”唐子風。

    周衡的鋪位是在中鋪，他脫了鞋，爬上自己的鋪位，又脫了外衣，躺下去，順手把外衣蓋在了身上，看那樣子是真的打算睡一會了。這幾，他也的確是夠累的，除了要交接和熟悉未來的工作之外，還要安排家裏的事情，以及與一些老朋友、老同事告別，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安安穩穩地睡過一覺了。

    唐子風從行李架上拿下來一個包，從裏麵拿出一些吃食，擺在桌子上，準備用餐。這時候，睡在周衡下鋪的一位40歲上下的漢子把頭湊了過來，笑著道：“夥子，我這裏有一隻燒雞，是剛才過商都站的時候買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咱們一塊分分？”

    唐子風一愣，心道這位仁兄倒是自來熟，憑空就這樣上來搭訕了。他扭頭看了一眼那漢子對麵的鋪位，倒也明白了。對麵那鋪位上，躺著的是一位少婦，臉上的粉足有半尺厚，眼神裏透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峻。漢子躺她對麵，估計也是覺得壓力山大，所以才會來找唐子風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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