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怨就怨你媽

顧小夭走出大廳，才發現外麵下雨了。 雨下的非常大，就像瓢潑的一樣，落在地上濺起一層層白蒙蒙的雨霧。 剛才在顧宅裏強忍的難過，在看到大雨的那一刻，終於決堤了。 現在，就連老天爺都要來欺負她了嗎？ 她站在滴著水的屋簷下，咬著唇用腳在地上踢了兩下，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二小姐，等一下！”後麵傳來吳媽的叫聲。 吳媽是顧宅的女傭，從小看著顧小夭長大的，是除了爺爺之外，對她最好的人。 吳媽匆匆追出來，將手裏的傘塞到顧小夭手裏，勸慰道：“小姐，老爺就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會讓你回來的。” 顧小夭惦記著爺爺，一把抓住吳媽的手，急急地問道：“吳媽，爺爺他出了什麽事？他為什麽不見我？” 吳媽歎了口氣，眼圈泛著紅，哽咽道：“老爺子他……” “吳媽，你在這裏做什麽！” 吳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一道拔高的女聲打斷。 顧小夭一回身，就看到顧嵐挽著方柔的胳膊站在門口，皺眉看著她和吳媽。 吳媽搓著衣角，諾諾道：“我……我給小姐送把傘，這麽大的雨……” 顧嵐上前一步，除去了往日偽裝的她，說話一下子尖酸刻薄了起來。 “小姐？這裏哪來的什麽小姐？她現在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了，要是你下次再叫錯，就不要在顧家幹了！” “大小姐，你……” 吳媽氣憤地想要上前替顧小夭說話，卻被顧小夭給攔住了。 吳媽在顧家幹了一輩子，早就把顧家當成了半個家，她不想連累吳媽也被趕出去。 顧小夭雙手緊攥成拳，指甲用力刺入掌心。 現在，隻有疼痛，才能讓她保持僅有的理智。 她看著方柔和顧嵐，一字一句說道：“你們不就是想將我趕出顧家嗎？我如你所願，走就是了！你何必為難吳媽？” 方柔優雅地看著顧小夭，眉梢眼角都是得意的笑：“顧小丫，你也別怪我心狠！十五年前，你媽也同樣狠心地將我們母女趕出了顧家！母債女還，這都是你那個死鬼老媽應得的報應！” 聽方柔說母親的壞話，顧小夭再也忍不住了：“臭女人！不許你說我媽壞話！明明是你當初當小三勾引我爸……” 顧小夭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顧嵐一個巴掌向自己甩過來。 她來不及躲閃，被顧嵐一巴掌甩在臉上，狼狽地摔在地上的泥水裏，全身都濕透了。 顧嵐上前一步，搶過她手裏的傘，居高臨下地衝她笑道：“顧小夭，這輩子你都別想再回到顧家了！” 說完，她挽著方柔的胳膊，轉身優雅地走進顧宅，關上了大門。 顧小夭站在大雨裏，豆大的雨點不停地打在她身上。 她渾渾噩噩的，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這麽消失。 大雨不斷從天上落下來，讓她整個人狼狽到了極致。 眼前突然暗了下來，強勢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 緊跟著，頭頂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傻站在這裏幹什麽？不怕被淋死？” 顧小夭茫然地仰起臉，看著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低著頭看著她，劍眉緊擰，眉眼間陰沉得似能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