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王鳴盛梁瓷

第9章(1/3)

    梁瓷垂下眼看著腳尖,眼神有些悲傷,起了一層白霧,“副教授的職稱很誘人,但我還是要離婚。”

    高永房失笑:“小梁,你又開始犯掘了……讓老師說你什麽好?”

    她道:“資曆我可以自己熬,難道一輩子熬不出一個副教授嗎?”

    高永房用長輩教育晚輩的語氣諄諄教誨:“以你的聰明勁兒,可不止區區一個副教授,你這麽年輕,為什麽放著我這麽好的資源不利用呢。眼下我還有兩篇論文,隻要你點頭,一作寫你的名字。”

    梁瓷不答應,依舊搖頭,他又說:“早期我帶的一個學生,已經去大學任教幾年了,最近發表論文,通訊作者又寫了我的名字……有時候覺得自己靠自己行了,關鍵時刻還要靠老師的名氣。”

    梁瓷無言以對,是的,現在就是這樣,大環境就是這樣,她無法辯駁。

    高中同班的同學跟她一樣念碩士研究生的時候,文章寫得算不上很好很有深度,但也尚可,隻是局限於三流院校,導師名不見經傳,三篇文章投了數次被拒了數次。

    最後發了兩篇三區,一篇四區,勉強畢業,如今在企業任職經常找她怨聲載道。

    反觀高永房的學生,同等水平的文章可以發在二區影響因子較高的期刊,或出國深造或被高校聘請,就連這一屆最差最沒天賦的一個博士學生,跟著高永房和一個三流院校吃了頓飯,就被留下做了老師,待遇極好。

    最近剛從學校拿了一個350萬的項目,也不是非他能做,但給他不給別人,還不是看高永房的麵子。

    導師的名字吃一輩子不夠,但若要吃五年十年,確實沒問題。

    梁瓷回過神,看向他,認真道:“你這樣一講,我忽然覺得自己占了你好大的便宜。”

    高永房:“你知道老師沒這個意思。”

    她說:“既然是我占你的便宜,現在不想占了,成嗎?”

    他搖頭:“不是,小梁你錯了,禮尚往來,現在到老師占你便宜的時候了。你也看到了,老師還是很有誠意來挽留你的。”

    梁瓷低頭沉默,睫毛有些濕潤,咬牙說:“高老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高永房用辯證的角度說:“毀掉一件美好東西最好的方法就是擁有它。所以才說距離產生美。”

    梁瓷對這句話真是感同身受,默不作聲的看著他。

    高永房今年確實有幾分春風得意,不過也是早年穩紮穩打積累的關係,博士畢業的大學老師在高校一般有三種狀態:

    一種醉心於科研,兩耳不聞窗外事,隻要有成果,副教或是教授職稱輕而易舉,會名利雙收,一種專心教學,無欲無求熬資曆,熬到死也能熬成副教,另一種橫向發展,尋求企業合作賺大錢,往往也能名利雙收。

    不過像他這種非工非理,偏向咬文嚼字搞理論的人,更傾向於學校內部走仕途,去行政化。

    學校內職權更替變幻莫測,不次於官\\場。

    雖然有風險,但也刺激具有挑戰。

    ****

    晚八點的場,棋牌室烏煙瘴氣,吳大偉推門進來,抬手揮走眼前的煙霧,窗戶邊放了張麻將桌,王鳴盛嘴中叼煙,探手摸牌,在三人注視下,拇指搓了搓麻將。

    甚至沒抬眼看,直接推到,“胡了。”

    他麵色很平靜,從小混跡麻將場,這種玩意兒在他眼中就是小孩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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