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將亂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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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又有數十名內侍們將齊王遺體安放在正殿南窗戶的榻上，再用角柶插入齊王上下齒之間，把口撐開，以便日後飯含；還用燕幾固定死者雙足，以便日後著履；再在齊王遺體東側設酒食，供鬼魂飲用；最後在榻上設帷帳，替齊王再換上一套華美的君王服。
接著，芮姬帶著晏孺子，被數名內侍們擁簇地返回芮殿——和臨淄宮內的其他姬妾們一樣，她們同時被告知要脫去華美的衣服，除去漂亮的飾品，易服布素，需要居喪……
這頭，芮姬和晏孺子換上樸素的衣服，重回齊王寢宮後，想替齊王哭靈，卻見齊王寢宮已被迅速地布置，成了靈堂！那頭，高張連同幾個同僚，共同討擬諡號，忙寫作訃，再派內侍們將其發送臨淄城內各個角落，諸如大街巷、文臣武將家或諸公子們和諸姬子們，要求他們亮之前，再來吊喪——
忙忙碌碌地，眾大臣們忙到深夜，這才急急地返回家去，趕緊地補眠。
而芮姬和晏孺子，則又返芮殿，亦也淺淺一眠。
所有人當中，唯有那群內侍們不得閑兒，需得整整地喊上一夜。
晏府。
晏圉身心疲憊地踏進內院，毫不意外地瞧見田穰苴和呂邗薑正在等待他回來。
“你們……？”晏圉吃了一驚，第一反應是趕緊地盯向呂邗薑。
呂邗薑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卻傷感道：“將軍莫非認為邗薑無知麽？”
晏圉嘴角抽了一抽：齊王逝世，他的確沒想過呂邗薑竟會快速地得知。
想來也對：大街巷、各家府邸等，皆被告之齊王去世——呂邗薑乃為先王庶女，亦需明吊喪！……這般，可不就知道了？
思量半，晏圉幹巴巴地勸道：“邗姬夫人節哀。”
呂邗薑聞言，眼裏蓄淚，卻輕拭雙眼，低聲道：“也請將軍節哀——畢竟，君父逝世，對齊國而言，無疑下降大雪，冷徹刺骨。”
——得太對了！
晏圉心有所感，感歎道：“唉！但願早日迎春風罷。”
“嗯？”呂邗薑眨了眨眼，“何意？”
“唉。”眼見周圍無外人，晏圉重重地歎氣，“大王臨終之前，終是立公子荼為齊國親君……本將瞧著，諸公子們怕是不服，也不曉得亮，會是何情景。”
呂邗薑沉默片刻，安慰道：“既是君父所立，想來諸位兄長們亦不會反對罷？”
晏圉苦笑地搖了搖頭，回道：“誰曉得呢？”
抬起頭來，晏圉瞥了一眼漆黑黑的星空，又道：“色已晚，二人再是難過，也要保重身子……明，你們隨本將一起進宮罷？——你們且去歇息罷！”
“謝謝將軍關心。”呂邗薑行個禮兒，剛要離去，卻突然地問道，“將軍，你不會扶持公子荼，對麽？”
“對——甚麽？”後知覺地聽清呂邗薑的問題，晏圉嚇了一跳，及時地住口——兩眼一瞪，晏圉微微地惱怒，怒氣地質問，“邗姬夫人，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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