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瑤子秦軍

十八劫難(四)(1/2)

    (點篇語)

    光就國,其國人不能言語,奉兩生花為國花,世代守候,鬼花共存。

    (正文)

    榆罔十二年(甲午年),夏

    川河

    自薑女娥死後,榆罔夜夜至川河之上彈琴撫曲,以慰女娥英靈。

    是日,琴斷弦崩,榆罔剪發為絲,穿於五弦琴上。豈料這多日來抑製的悲苦,這相愛人離別的淒涼,竟然在這時將他吞沒了幹淨,讓他不禁跳入了川河之中,欲將自己淹沒。

    虛空,下起了雷暴之雨,淅瀝嘩啦地朝川河打來。不出片刻,川河便水漲船高,半淹了大樹,也將一眾岸邊雜草全都融在了它的身內,狂嘯著往前奔去。

    榆罔,在水中翻滾,和他一起翻滾的還有一偶然路過的毛頭小孩。小孩的臉,早已變得青綠,然而雙手卻依舊不停地掙紮,想要抓住一絲生的契機。

    若是女娥還在,斷不會眼見著他死在這裏。

    榆罔這番想著,便撲通起了雙手,拚命地朝著那毛頭小孩的方向遊去。他將毛頭小孩的身子,一把抱入了懷中,隨之又奮力地逆流而上,掙紮著撲到了岸裏。

    榆罔未及顧得上自己那宛如寒冰般的身軀,用雙手不停擠壓著毛頭小孩的肚子。毛頭小孩,吐了一口水,隨之臉色由綠轉紅,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我還活著,叔叔……我真的還活著。”毛頭小孩緊緊拽著榆罔之手,放聲大哭了起來。

    “是啊,你還活著。”榆罔也緊緊拉住了他的手,哀望向了虛空:本帝乃神農之後,天下之主,又豈能如自己所願,至百姓於不顧?

    女娥,如果是你,不管本帝如何悲苦,又如何想從這凡塵中逃離,你也會規勸著本帝為天下而站起的吧?

    畢竟,我們都是亂世的棋子,要想子民安樂,便不能停下腳歇。

    榆罔好似看到了女娥宛然一笑,輕撫他的臉,隨之在他閉上眼睛深情與她一吻後,她便化作了煙雲消散在了他的眼前。

    “原來是琴……原來竟是幻覺。”

    他看著那川河中的琴浮在了水麵,又隨著水流孱孱向遠處飄走……

    他,轉過了頭,走向了神農殿的方向……懷著這一世的思念,踏上了那赤血的盡頭。

    女娥突然回過了頭,可是背後卻無鬼。她抬起了頭來望向那一片赤紅虛空,念起了榆罔,也念起了薑國的天空。

    她抱著血龍鳥行了一路,在繞過了一座赤紅大山之後,她終於遙遠望到了一縷炊煙自那依稀處而來。女娥不停地走,不知走了多久,也許已是深夜,也許依舊是白天。這裏不辯日夜,這裏也不知時候,唯一能知的便是那一片的血紅,永久遮閉了一切,讓他們永久守候在了六道輪回的門口。

    當她終於抵了那新的國度時,頭上已是鵝汗淋漓。可她卻並未顧及得上擦拭頭上的汗滴,也並未顧及得上整理那早已淩亂了的衣服,而是抬起了頭,望著那一塊早已為塵土所掩,僅能依稀辨出個“就”的國界之碑,皺起了眉容,慢慢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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