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瑤子秦軍

魂斷涿鹿(四)(2/2)

    而到這關鍵的時刻,便用以祭祀,供奉神靈,以及受禮所用。

    而薑姬,剛站於了這祭台之上,尚未緩過神來,卻是被那妘母一把按住了頭心,跪了下去。

    隨之又扯開了她背後的衣裳,肅著顏,對天做禮道:

    “女媧在上,我,薑氏部族,本為遊牧之民,鄙陋之族。自神農嚐百草,取篝火及炎帝位,豐五穀,立市集;

    治麻為布,民有其衣;又作五弦琴,以樂百姓;削木為弓,以威天下;製陶為器,以善生活,

    曆經七代,繁榮之景,皆仰於炎帝。故而,我巫族之聖,凡一日得命,一日便應為炎帝盡忠,以神農氏馬首是瞻,永保純潔之血。不得違背,若有駁逆,當受分屍食骨之邢責,為女媧鑒證,為天下共棄。”

    妘母,念完了禮詞,便用冰涼的手在薑姬的背上拍了兩下,又將白麻抵予了她的手中。

    隨後隻見她快速的轉過了身去,將一塊燒紅了的牛頭狀的滾燙石片用那長條銅棒從裏一取而出,印在了薑姬的背上。

    薑姬,為這滾石所燙,頓時背部濃煙直冒,血紅不止的便流了下來。

    若是常人,此時定然早已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然而薑姬,卻始終緊咬著雙唇,縱然額上已是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卻並未有過一絲哭喊,也並未吱語過半聲。

    浮現於她腦海的是八年前的場景。

    那日,虛空,漆黑蔽日,突然下起了傾盆之雨,陣陣濕了女娥的身。她站於“女媧殿”外,仰麵而望,卻看不見一絲光明,唯有那陰霾在心間撲散開來。

    屋內靜靜躺著的是炎帝薑克的末妾女媗,她的臉如陶瓷一般精致,但已毫無一絲生氣。她就這般為白布所照,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不能再喚出女娥的名字。

    也許,是這來的太過突然;也也許,這過於沉重的打擊於女娥而言,竟不知該如何麵對。

    那一刻的她,隻是呆然而立,並無半滴淚水。

    榆罔轉頭一望,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隻見他起了身子,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邊,撫摸著她幼小的頭,朝著她溫柔的笑著:

    “女娥,你的娘親回到了女媧娘娘的身邊,會離開你很長一段時日。今後,你便喚我做哥哥,由我守護著你。”

    女娥,雖然年幼,但她深切的明白,她並非薑族,與帝家也無血親。說到底,隻不過是女媗與無名男子所生,帶來帝家的累贅罷了。

    然而,這個為世人所嫌,未有人願領的遺孤,卻為榆罔如此厚愛,受著自他手心傳來的溫度,原本不泣的女娥,卻於此刻突然大哭了起來。抱著榆罔之手,連聲嗯著。

    那日之景,直至今日依舊深深映於薑姬心間,不曾淡去半分。

    憶到這兒,薑姬的神色變得更為堅定。隻見她撩上了衣裳,對天地叩拜,拱手起誓道:“至此天下再無女娥,至此天下唯有薑姬,以炎帝為尊,以女媧為旨,死亦為國,不做他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