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什麽都願意

易瑤一直跪在地上，直到膝蓋都麻木了，厲祐城才下樓。 他冷眼看著易瑤，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你以為跪地上裝裝可憐我就會同情你？不要再惺惺作態了，你隻會玷汙我的地板。” 厲祐城高高在上地說道，易瑤的心髒微縮，傳來陣陣刺痛。 她垂下頭，靜靜吞下所有委屈。 “我不是來找易簡欣麻煩的，我隻是想求你借給我一筆錢。我媽要做手術，我需要一大筆錢。真的，求你了。” “你說，要什麽？”厲祐城明知故問。 “錢。”易瑤喉嚨滾動，極其艱難地吐出這個字。誰能想到一向清高的她，也會有跪在地上求厲祐城給錢的這一天呢？ 男人戲謔地捏住易瑤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我記得你說過，你嫁給我不為錢，隻為愛情。你還說，多苦你都能忍受。怎麽，現在忍不了了？” “我會盡快賺錢還給你的，我真的不是為了錢，我真的是實在沒辦法了我才來求你的……”易瑤掙紮著辯解道，想要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顏麵。 “夠了！你的鬼話我一句也不信！”厲祐城怒道，唇角沁著一絲冷笑，毫不掩飾他的鄙夷。 “我早該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你口中的愛情，不過是這世上最廉價的借口。” 易瑤像被雷擊中一樣，聽見自己的心支離破碎的聲音。這些年，她的愛情，她的堅持，在他眼裏就這樣一文不值嗎？ “我不是騙子，”易瑤苦澀地搖頭，“我媽媽她……” “收起你那蹩腳的借口吧！”厲祐城的大手狠狠扼住易瑤的喉嚨，眼中噴薄著怒火，要將她整個人都燒成灰燼！ 易瑤忍著劇烈的心痛，盡力仰起頭，用滿是淒哀的眼凝望著厲祐城。 一顆眼淚從眼角滾落，接著兩顆，三顆，不受控製地，靜默地流淌下來。 滴在男人手上，從溫熱變冰冷。 “求你……”易瑤動了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 厲祐城的眉蹙得更深了，男人定定地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猶疑。 他猛地鬆開手，任由易瑤跌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狼狽萬分。 厲祐城有些煩躁地指著地上的茶水，氣惱地說道：“想要錢是吧？可以，把地上的茶水舔幹淨，我就考慮考慮。” 易瑤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願意豁出性命去愛的厲祐城，不是這樣的。 “怎麽，嫌髒？不是說要救你媽？”厲祐城再次篤定了易瑤不過是個騙子，他的唇角又浮起鄙夷的冷笑。 易瑤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她安靜地匍匐在厲祐城腳邊，將那些茶水盡數舔幹淨。 “現在可以借給我錢了嗎？”易瑤抬手抹去嘴角的髒汙，眼淚卻止不住地湧出來。 “收起你那虛偽的眼淚。”厲祐城高高在上地命令道。 易瑤慌忙咬住嘴唇，屏住呼吸，死死地憋住，不敢讓淚水再流出來。 可她的心，卻已經千瘡百孔，血流不止。 “我可以給你一份女傭的工作，一天一萬，但你要服侍我和簡欣。”厲祐城這是要讓易瑤去給易簡欣當下人，當出氣筒。 可易瑤別無選擇。 跟媽媽的命比起來，她的尊嚴又算什麽呢？ 她苦笑一聲，在合同上簽好名字，抬頭望著厲祐城。 “我可以預支工資嗎？” 男人將一張支票扔給她。 “果然是見錢眼開的東西，為了錢，什麽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