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她是寂靜的

六十一·和好?(1/3)

    隔天。

    阮景回來了,公安局的氣氛卻比以往更加壓抑。

    開會的時候,隊裏好幾個人都紅著眼睛,陳明明明在介紹著嫌疑人,可將近一米八的漢子說著說著卻突然哭了出來。

    沒有人笑話他。

    於澤的座位空著,就好像下一秒會有一個人走進來坐下一樣。

    …………

    會議散了。

    常桉追出來定定地看著她,半晌,“你是阮景?”

    在旁人看來傻乎乎的問話,阮景卻是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是我。”

    是那個完完整整,記憶不差分毫的阮景回來了。

    常桉苦笑,“怪不得老肖今天沒來,他大概也不知道在哪兒哭吧。”

    常桉對他們兩人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阮景垂下眼簾。

    “先走吧,去參加於澤的追悼會要緊。”

    “好。”

    於澤的追悼會在烈士陵園的靈堂裏舉行。

    或許當真是為了應景,天陰沉得仿佛要塌下來。

    於澤的父母從老家趕了過來,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滿臉淚痕,卻依舊維持著該有的儀態,向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一一致謝。

    常桉身邊多了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中年女人,兩個人一起向遺像鞠了躬。兩個人長得很像,女人應該是他的母親,那個手握巨額財富,卻在年紀輕輕時就失去了丈夫的女人。阮景突然想起來,肖崇言說過,常桉的父親也是因公殉職。

    輪到阮景時,她將手中的花放到了於澤的黑白肖像前,深深地鞠了個躬。可她起身後,卻不知道怎麽麵對於澤的父母。

    “我……”

    於澤是為了救自己而死的,阮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於澤的父親擺擺手,目光還在兒子黑白色的相片上留戀,嘴上卻說著,“他一個大男人,本來就該保護女孩子……”

    阮景再也聽不下去,隻覺得胸口被什麽沉甸甸的東西壓著,喘不上氣來,逃也似的出了靈堂。

    她扶著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離她不遠處,男人看著她,目光憐惜。

    於澤追悼會過後的幾天,專案組的工作逐漸回到了正軌。

    白宙昔日的手下,隨著案件的逐漸明朗紛紛落網,可白宿依舊不知所蹤。

    “貴妃簪在白宿手上,白宙的遺囑在我們手上。”常桉慢條斯理地總結著,“所以我們現在就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了,好消息是,白宿並不知道貴妃簪的用途,壞消息是,我們也不知道遺囑的含義。”

    麵對眾人的噓聲,常桉一拍桌子,“這能怪我嗎?白宙生前對這個秘密真的是守口如瓶,咱們抓了這麽多人,竟沒有一個說得出來個子醜寅卯。”

    阮景緩緩地開口,“其實,有一個人,我們始終沒有考慮進去,她雖然無辜,但是她卻可能在這個案件裏充當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

    “誰?”

    “梁顏。”

    阮景不經意間對上對麵男人的視線,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阮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將這種情景推演的手法,用在白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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