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嬌軟不自知薑楚楚溫九思

十·我很乖,我沒事

袁呈走了。 薑楚楚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突然間跳起來發狠地將床上的枕頭、被子、床單都統統扔到了地上,而後死命地在地上跺。 直到那堆床品皺皺巴巴看起來十分淒慘,薑楚楚才吐出一口氣,捋了捋頭發,開門揚聲叫了傭人。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薑楚楚倒在床上,神思放空,漫無目的地想著一些有的沒的。 比如。 薑福生幹嘛不叫上自己參加薑夏櫻的生日聚會呢,她和薑明珠比,最起碼還流著薑福生的一半血液。 又想。 蔣淑媛幹嘛也不叫自己呢,公眾場合演一出“母女情深”不是挺好的嗎......喔,對了,蔣淑媛演的是一出“視而不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屋裏的燈關著,黑暗就像一隻怪獸,來得悄無聲息,薑楚楚幾乎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被什麽吞下肚了。 忽然,薑楚楚地手機響了,將她從臆想中拯救出來。 液晶屏幕上閃爍著一個許久都沒消息的名字。 薑楚楚睜大了眼睛,抱著手機猛地坐起來。 “王叔叔!你終於聯係我了!” 那邊或許是信號不大好,“滋啦滋啦”幾聲後,才有一個男人開口。 “楚楚,最近過得好嗎?” 很難從男人的聲音中估量他的年紀,若說他二三十歲,他的聲音要更沉穩,更具有安撫人心的魅力,若說他四五十歲,他的聲線卻又如一個少年人般清越。 想到什麽,薑楚楚津了津鼻子,“對了王叔叔,你找了個心理醫生給我看病?你怕我在這個家抑鬱啊。” “沒有啊,我怎麽會怕你抑鬱?我一直很相信你,你會做得很好的,對不對,楚楚?” “你再多叫我幾聲,我就回答你。” 聽著男人滿含笑意地叫著她的名字,薑楚楚漫無目的想,她就一直奇怪,自己為什麽對溫九思的聲音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原來是因為溫九思的聲音有點像她的王叔叔。 “那個心理醫生真的很奇怪啊,追著我非要給我看病,還要送我車,長得倒是真帥,可惜了,腦袋有毛病——還花心!” “那麽楚楚,你喜歡他麽?” 薑楚楚捂著嘴笑出了聲,整個人很隨意地倒在床上,仰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你在胡說什麽啊,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目的不明的心理醫生,那我可能才是真的瘋了。” 良久。 薑楚楚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床單上劃來劃去,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 “王叔叔,你......什麽時候回來見我?” 電話那端是長久的寂靜。 然後,對麵的男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那語氣聽在薑楚楚的耳朵裏,令她想哭。 “楚楚。”男人低沉地叫著她的名字,“你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我了。” 薑楚楚的眼淚忽然就湧了上來,她顧不得擦,也忘記了電話那端的人根本就看不見,死命地搖頭。 “不行,你必須回來,我就要你回來,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 “......” “他們都欺負我。” “......” 信號時斷時續,薑楚楚不確定男人是不是聽見她的哭腔了,隻是在男人又疑惑地“喂”了一聲後,薑楚楚對著電話大聲地說。 “沒什麽王叔叔,我很乖,我沒事,你放心吧,你最近好嗎?” 男人輕輕笑了起來。 “我很好啊,隻是離你有些遠,我這邊空氣很好,有機會可以帶你一起來......” 薑楚楚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睡夢中,她還無意識地將手攏在胸前,緊緊地握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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