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有改變

霍晟趕到的時候，熊熊大火燒得正旺。 隻有夏瑾瑜一人站在一旁，淚流成河。 “你混蛋！”霍晟上前狠狠給了他一拳，可如此也挽回不了什麽，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火焰升騰，裏麵的人兒慢慢化為灰燼。 他終究是沒有機會親口對她說一聲抱歉，更加沒有機會彌補從前的過錯。 時間總是不等人清醒，不懂得珍惜的人，最後的結局隻有追悔莫及。 可惜這道理，他如今才明白。 “阿晟，接受現實吧，曉曉永遠都不可能再醒過來了。”夏瑾瑜站起身，拍了拍土，哽咽著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補償她，就祈禱她下輩子不要再愛上你這種沒良心的男人！” 霍晟順著牆壁逐漸蹲下，直勾勾看著火焰中那若隱若現的瘦小身體。 她就像這最後的青煙一樣，真真正正的曾經出現過，但最後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隻有記憶中那段難以驅散的回憶足以證明，卻又無處證明。 她曾經那麽倔強，即便在他的憎恨之下，也未曾放棄過愛他。 可他，卻選擇了無視，甚至以此為傷害她的利器，給予了她時間也無法承載的傷痛。 他怎麽可以這麽壞！ 待一切燒盡，眼前隻留下刺眼的灰燼。 “她的骨灰，我會葬在霍家的陵園裏。”霍晟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滄桑與頹唐，但這句話也足以證明他已經接受了蘇曉死去的事實。 “隨你，後會無期。” 夏瑾瑜難舍的瞥了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霍晟將她的骨灰收好，頹然的回了別墅，徑直進了她曾經住著的閣樓。 雖然外麵陽光明媚，可這屋裏卻是昏暗潮濕。 他按下燈泡開關，燈泡響了兩聲，卻沒能亮起。 壞了？ 怎麽沒人來修？ 難道她一直是在這漆黑一片裏生活的？ 霍晟皺眉向裏走，悶熱的空氣讓他的心情多了一些煩躁。 派人給修好了燈泡後，簡潔樸素的房間映入眼簾，雖然上了一層浮灰，但仍舊能看出從前被人打掃的十分幹淨。 所有的東西都整齊擺列，最顯眼的，是她放在床頭的一個本子。 霍晟小心的將骨灰壇放好，隨後拿起那個本子翻看了起來。 這似乎是她的日記，工整秀氣的字體一如她給人的感覺，舒服且安心。 隻是，這本子裏麵沒有記錄她的日常，也沒有記錄她的心情。 所有的字，都是他的名字：霍晟。 一字疊著一字，有的深情，有的哀傷，有的痛苦，有的絕望。 偏偏，沒有甜蜜。 從一開始偷偷的喜歡，到兩年前荒唐的成了他的欺負對象，這其中摻雜了太多的故事。 幾乎每一頁之上都有著泛黃的圓點印記，那是她的苦澀，她的委屈，她的怨念。 是她無處控訴隻得化作淚水暗自釋懷的無奈。 即便這上麵沒有寫其它一字一句，可他讀懂了一整本的情緒。 每寫一筆，便是在她心上刻下一刀，刀刀致命。 然而，每一劃，即便意義不同，卻又不盡相同。 因為無論她抱有什麽樣的心情來寫下今天的名字，字裏行間都蘊藏著她不變的心。 她一直堅持的愛著，未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