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樓

瑾沐推開的門倏地又被關上，屋內的莫道看著 緊閉的房門眼底劃過一絲暗光，轉瞬即逝。 而門外的瑾沐則是滿臉通紅的怔愣在哪兒，直 到景翳叫她，才緩過神來。 瑾沐收拾好心緒複而又推開了門，看著衣衫半 解，倚在榻上的莫道，眸間閃過一絲不自在，她印 象中的莫道大都是一副正經模樣，哪曾見過如 此…… “兩位是何人？” 瑾沐看到莫道眸中的陌生，心中酸澀不已。 “舊人！” 莫道眉頭微蹙，似在思索何時與這二人見過， 卻苦思無果。 “二位怕是記錯了，本公子並未見過兩位，又何 談舊人？” 瑾沐將屋內的鶯鶯燕燕趕了出去，坐在桌前看 著莫道，仔細看著與自己記憶中判若二人的莫道， 眸中滿是好奇。 “總之，你知道我們是舊人就行了！ ”瑾沐暗裏 偷笑，即使再活一世，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令人 心生調笑。 景翳站在門口，看著瑾沐與莫道談笑風生，心 中不免有些吃味，便上前擋住了瑾沐的視線。 “我們是來帶你出家的！ ”景翳灼灼的目光與堅 定的語氣讓莫道發笑。 “這位公子......” “我叫景翳。” 莫道的話被景翳打斷，有一瞬間的怔愣，後反 應過來景翳的話，便聳了聳肩道：“離公子，我與你 並無甚過節吧，我活的好好的，有酒有肉有女人， 你為何要咒我成和尚啊！” 莫道起身，滿是不悅的看著景翳，轉身出了房 門，走前，對著桌邊的瑾沐說：“姑娘，這種地方不 是你該來的！” 瑾沐驚訝的看著敞開的房門，愣了愣神，隨即 追了出去。 “和......莫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子的？” 景翳看著瑾沐與莫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心頭掠 過一絲疑慮，如果剛才的感覺沒錯的話，這個莫道 不會隻是個凡人這麽簡單！他到底會是什麽人？接 近沐沐又有什麽目的？ 景翳微眯著眼，滿心疑惑，轉而目光堅定地追 了出去。 不管你是誰，也不論你要做什麽，我絕不會讓 你傷到沐沐！ 這廂，莫道呆呆的站在莫府門前，看著四敞的 大門以及院內血流成河屍遍滿地的景象，神情恍 惚。 瑾沐卻是看著莫府內的幾縷仙力皺緊了眉頭。 莫道跑進府內，慌張的四處尋找，大喊。 突然，莫道衝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身邊，滿眼淚 光：“爹，你怎麽樣？” “咳咳......道兒啊，爹怕是要去了，你要記住爹 接下來的話。”莫父緊緊抓住莫道的手，顫聲 道：“爹與普外寺住持有舊，你去找他，隻不過我莫 家的香火怕是要斷了！這些都不重要，你一定要記 住，不要輕信仙宮人的話，咱們莫家……”^ “爹！” 莫父的手漸漸滑落，眼睛直直的望向天，死也 不能瞑目。 “莫道......”瑾沐不知該說什麽。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剛剛為什麽那麽篤定我會 出家？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們做的！” 莫道眼中的赤紅讓瑾沐心驚，她跟了莫道六 世，從未見過他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 “我不是仙，這一切也不是我做的！之所以說你 會出家，是因為你天生佛骨，我跟了你六世，每一 世都是如此，這一世，自然不會有什麽不同！ ”瑾沐 上前輕聲安慰道，“莫道，你相信我，這世上誰都有 可能害你，但我絕對不會！” 這一切，是我欠你的，我還你還來不及，怎會 害你！ 莫道跪在莫父屍體旁，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一抹 歉疚，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