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寒侵(1/2)

    ["越往裏走，光線越發暗了，更惱人的是空氣中不時飄散過來的腐爛腥臭氣味，令人呼吸不暢。葉離懷抱靈狐，跌跌撞撞的沿著溪流向前探尋。心中卻是惴惴不安，不知前路如何。

    待走了一段時間，前方突然變的明朗開闊起來。趁此機會，葉離這才明白氣味的來源。洞內兩邊角落，竟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屍骸，大小不一，類別各異。這其中有些已化作森然白骨，睹之可怖；有些尚還存留血肉，蚊蠅白蛆饕餮其間；更有些竟還未斷氣，但也是瀕臨死期，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葉離望著眼前這般場景，宛如修羅地獄，直看得他小臉煞白，毛孔豎立。

    他趕緊加快腳步，想要遠離這埋骨場。卻不想一個踉蹌，站立不穩，整個人便向前撲去。膝蓋受痛，卻無暇去顧，手在身體周圍來回摸索，欲找回靈狐。哪知碰到一堅硬物體，拿近一看，竟是人之頭骨，驚得葉離慌忙丟棄。站起身來，重新抱起靈狐，飛也似的朝來路奔回。

    這一幕著實把葉離嚇得不輕，在奔跑時慌不擇路，幾次差點再次摔倒。之後索性跳進小溪，順道而下。

    回到之前山洞，望著眼前破敗場景，葉離不禁又嚎啕大哭起來。可哭了一陣，想著還是於事無補，便尋了個幹淨地方，將小黑好生安置。之後四處逡巡，期望能找著一個出口。洞內左右兩側乃是山洞石壁，斷無出路；後方陰森莫名，不知底細；前方本是洞口，卻盡被大石封鎖，餘下一點小小空隙，堪堪能伸出手臂。葉離轉了幾圈，發現為今之計，除了困死在此，隻有再去洞內探尋一番，至少尚還有一絲希望。

    這般打算後，葉離便決計嚐試。

    回到小黑身邊，剛一蹲下，腹中卻“咕咕”作響。算來他已經兩天都未吃一點東西，之前不過是因為心中恐懼，無暇去想。而靈狐一直昏迷不醒，想來也是體力不支，消耗過甚的緣故。前路迷茫，最好還是要等靈狐蘇醒，方能成行。

    可左右張望，此間哪有可以果腹之物啊？除了石頭雜草之外，便是那些散發惡臭的屍骸了。屍骸？葉離頭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目光即鎖定在洞口的那三具屍體上。它們剛死不久，而且如今天氣寒冷，斷不至於過早腐爛。想到這，葉離便輕聲朝屍體邊挪去，果然見大蛇傷口上的血跡尚還新鮮，鴖鳥長喙顏色也還未變。

    葉離估摸了一番，便從洞口找來一些枯蔓敗葉，堆積在一塊。又拾了些粗壯樹枝，以作後用。得益於以前乞丐經曆，荒野生火也是手到擒來。不一會，一燃篝火便起。

    篝火燃起之後，周圍漸漸暖和起來。葉離搓了搓小手，不覺想起當初四處遊曆的情景，而嵐山宗一行，倒像是個夢境，一個癡心妄想的夢罷了。這時他腦海中再次響起葉老頭說的那句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本分……”而他葉離的本分，興許便是像以前那般，自由自在，行乞為生。

    而且“推石”修行一直不得進展，莫非便是在暗示他及早放棄，仙道於他不通？

    也罷，也罷！

    此刻他哪還有半點懼意？洞內風雨不侵，還算安全，縱然有些小小瑕疵，於願足矣……

    找來鋒利石塊，割破小蛇身體，到溪邊洗淨內髒後，便用一根樹枝串連，放置篝火上燒烤。不一會，油脂四溢，鮮香撲鼻，聞之令人食指大動。葉離看著蛇肉一點點起變化，喉嚨忍不住不停的吞咽。最後迫不及待的拿起上口便咬，一時間口齒留香，美味怡然。

    葉離滿意的點了點頭，趕緊抱來九轉靈狐，用手掰開嘴巴，一點一點的喂入些許蛇肉進去。時而捧來一泓溪水，相助灌下。好在靈狐雖是昏迷，卻未拒絕進食。葉離卻不敢給它吃下過多，見靈狐狀態還算安穩，待吃完一截蛇肉後，便將其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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