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苦修(1/2)

    ["葉離開始修行的消息很快便傳到方卓的耳中。當天晚上，方卓過來教授他認字時，提及此事，葉離隻說跟隨李夢辰學習力道修行，涉及丁艮的一概隱瞞。

    “什麽！竟是夢辰師叔帶你修行？”顯然，方卓對宗門如此安排很是驚奇。嵐山宗傳承曆來是以舊帶新，長老下麵是一代弟子，一代下來再是二代。方卓等人便是分別由各個一代弟子攜帶教授修行，雖說長老們會不定期進行指點，但畢竟隔著一代，接觸並不密切。不過二代在對一代的稱謂上卻有規定，一律稱呼“師叔”，除非日後一代弟子順利出師，方能改為“師父”。

    “怎麽了？為何如此驚訝？”葉離見對方如此反應，很是不解。那頭方卓見他懵懂無知，甚是氣結，便為其解釋道：“李夢辰師叔目前道行在整個嵐山宗排名第二，就連掌門都對其讚譽有加呢！”

    對於見過李夢辰神通的葉離來說，此等排名並不讓他吃驚，他好奇的是排名第一的姓甚名誰？

    方卓手撫書卷，扼腕歎息道：“排名第一的便是關押在省身崖的那位，聽說他的道行竟快趕上一些長老了。唉，可惜了！如此人物，最後卻成了叛徒。”又是林春！葉離停下手頭毛筆，撐臉沉思，暗中忖道：“怪不得當日他能與師父對峙那麽久……我又何時能略有小成，也不枉費師父的栽培之恩呢？至少也得比那叛徒強些，免得墮了恩師的名聲！”

    這邊方卓卻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說起省身崖，聽說那裏住著位年紀不大，輩分卻是極高的女子，說是長老們的小師妹。哎呀我的個乖乖，那我們不得喊她聲師叔祖啊？”說罷，雙手抓頭，顯是鬱悶至極。葉離聽他說起陸茗霜，便隨即“嗯”了一聲，作為回應。想著每日路過浮橋時，對方故作疏離的神情，不覺也鬱鬱起來。

    “聽那些師兄們講，這位師叔祖很少待在雄嵐峰，一直在外遊曆。實在是這次丁長老召集，這才回來的。傳聞她的道行已直追掌門人了！整個嵐山宗，唯有黃楊真人、宋段爻長老和她修煉到辟食五穀的境界。”說到這，想到自己如今修煉進度，不禁長長的歎了口氣……

    唉——

    一聲輕歎。

    月下浮橋，隱約現出兩個人影來。

    “你來了……”語氣輕緩，不帶一絲情緒。

    “你回來了……”那頭也是平平淡淡，不作波瀾。

    兩人沉默良久，忽而不約而同的抬頭注視，那緊鎖細眉，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後者忍不住向前一邁，前者卻順勢後退，恰好保持一樣距離。晚風習習，吹起衣袖裙擺，發絲鬢須，似有柔情，又似有陣陣苦澀。

    “近來可好？”女的輕聲發問。

    “潛心修行，無來好壞！”男的略帶憤懣，卻又不忍的回問對方：“你呢？在山下可好？”

    女子身姿微側，望著雲海淡淡答道：“不好不壞，從來如此……”男子聽罷，欲言又止，手剛一探出，卻又收回。寂然轉身，留下一句“保重”，便消失在蒙蒙夜色之中。女子卻始終未曾回頭，兀自在那呢喃自語：“從來如此，你又何嚐不是？保重保重，到頭來卻換了個衣帶漸寬，心愁勞苦。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卻又何時到頭？何處才是岸？”語畢，飄然轉身，隻遺下幾點晶瑩，熠熠發光。

    十日過後，葉離還是一籌莫展。

    又過十日，仍舊原地踏步。

    李夢辰看的又恨又氣，直至漸漸失去希望，之後索性不再出現，隻等期限一到，便照慣例帶其轉習其他修行。

    這邊葉離也很是苦惱心焦。可偏偏急也沒用，那些圓石像是與他作對一般，每每看是穩妥無礙，最後總是從另一邊滾下。無論大小，盡皆嚐試，無一不是如此結果。唯有九轉靈狐，整日在旁肆意玩耍，甚是愜意安然。期間方卓等人聞訊趕來觀看，見葉離慘敗模樣，頗為不忍，便勸其及早退出，勿浪費時間。這些人早就聽聞“推石”一關過者無幾，因而大多在一開始便主動選擇其他，唯有幾人堪堪嚐試，卻也堅持不了幾日，便自言退。像葉離這般年紀，能支撐二十多日，已非常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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