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木蓉

十九 芳塚(1/2)

    不錯,以辛寒久為醫者的功底,他當即察知了這些凝固了生前神情的人已經殞命的事實,辨過空氣中的味道,確認此地隻有防腐的強效香藥,他帶著綠衣走進洞裏,再不敢放她亂翻,隻讓她跟好,便自行檢看起洞中情狀。

    一刻後,他確認洞中無其他出口,也不管滿屋珍玩和一地顯然為其而亡的屍體,無聲地走出這滿目光芒的洞室。

    綠衣蹙眉和他走出洞口,繼續謹慎地往前走。

    既有人爭財,便有人不爭,爭財而死的已有五人,那不爭而前的人還有多少,他們又是生是死?

    廊道極長,他們仍沒看到盡頭,火光隨著前路徐徐轉彎,以他們走過的路程來看,這廊道至少穿過整座繾星台行宮,看這磚石,建造時的靡費恐怕不比地上樓閣少,可辛寒並未提及地宮的傳說,換言之,以他之能,他也一無所知。

    很快,他們又遇到一個地洞,同樣一番驗看後,他們再次離開了這個財寶盈頂卻空無一人的洞室。

    就這樣,他們一連經過了三個藏寶洞,綠衣也不引人意地壓下了寶光入眼時腦中翻出的另一幅畫麵。

    洞壁一個急轉後,沒多久,他們麵前又現急轉,不同於前的是,急轉的洞壁之後隱隱飄來一絲花香,細嗅來,竟似荷花的氣息。

    辛寒看綠衣一眼,向前一探,然後,當先轉出回廊,綠衣見他站定的背影無異,也邁出一步,不由為眼前之見所驚。

    ——粉光花色葉中開,荷氣衣香水上來

    那是一片開闊的蓮池,一眾紅粉大瓣的荷花在地底綠池中無風盈盈,散出陣陣幽香。

    荷池之間,是一座精雕細刻的漢白玉拱橋,從他們身在的此端,跨向另一端,另一端的洞壁上又是一個洞口,廊道再次回轉,他們看不見洞內的景象。

    綠衣在暮春時分,撞見了盛夏荷景,刹那驚豔後,隻覺詭異。

    她一瞥之下,見橋身上似乎有字,看了辛寒一眼,移過幾步,看清了橋名——

    芳妃橋。

    她運氣提步,無聲返回辛寒身邊,執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以指為筆畫下這三個字。

    辛寒意會,也依樣在她手心畫下兩個字。

    綠衣掌心敏感,他微涼的指尖觸及時,那點酥麻仿佛順臂而上,直通心髒,讓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鬆開執住她手腕的纖長手指,見她睫毛微顫,卻無其他反應,不由看她一眼。

    這時,綠衣才甩脫了披身的不自在,後知後覺了他寫下的二字——“側妃”。

    看來,“芳妃”就是這位平南王前側妃後來的封號了。

    這很奇怪。

    從她惡補的舊史來看,帝王妃嬪的封號和王爵的封號一樣,都是嘉字。

    一個“芳”字做封號,不倫不類,滿是狎昵之意,毫無帝室之尊。

    她不禁懷疑起這位帝王之愛有幾分真了。

    傳說,先皇年輕時也是一位有為之君,他留下的文墨也表明他不差才學,那他給寵妃賜下的封號就讓人費解了,總不能年老昏庸到常識都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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