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硯寒夜星竹

64.第64章

他又想起一事:“聽說你我二人不過萍水相逢?” 她想問你聽誰說的,隨即想起來是在宮裏時自己親口對雲臣說的,雲臣是歸他管的,那他自然就是聽雲臣說的了。 於是點點頭,反問:“難道不是?” “你說是就是吧!”他的情緒瞬間低落,手腕翻動,扔下一袋銀子在她手裏,轉身就走。 夜星竹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邊翻著袋裏的銀子邊不滿地說:“都是這麽大的銀元,不能給我換成零的啊?這麽整狀我怎麽花?” 師硯寒咬牙:“自己砸!” “自己砸就自己砸!”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隨手就扯下腕上的銀鈴,“這個還你,省得哪天不小心又給搖響了,還得害你白跑一趟。” 他盯著鈴鐺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接過來,“夜星竹,你我兩清!” 紅影一晃,人已然消失不見。 夜星竹往前抓了兩下,空氣中一片虛無,什麽也沒抓著。 她心情不是很好,開始懊惱自己是抽了什麽風要把鈴鐺還回去。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個小東西,就算什麽用都沒有,戴在腕上也是美的。何況還是件有用的法器,何況隻要一搖響它,就能看到那個總愛穿著一身楓紅色長袍的男人。 現在她把鈴鐺還了,那人也說他們兩清,那就真的是兩清了吧? 北齊帝尊,至高無上的存在,她與他之間,怕自此以後再無交集。 也好,她這樣勸自己,各人過各人的生活,誰也不該誰誰也不欠誰,這樣挺好的。 這一夜,夜星竹恍恍惚惚一直在做夢。夢裏她抓著一個人的袖子苦苦哀求,求那人把好看的銀鈴還給她。 這一夜,皇宮裏發生了件大事:李太後在梳洗完畢準備就寢時,一步沒走好,猛地摔了個跟頭。 這一摔不要緊,頭上發簪掉落下來,正好插進她的心口,足足插進去多半寸,差一點兒就紮著心了…… 次日清早,大夫人穆氏的近侍丫鬟丹諾來了,手裏頭握著幾張紙,上頭滿滿寫著原先東院兒各屋丟失的東西。 有夜飛玉寫的,有夜清眉寫的,還有穆氏親自寫的,但卻沒有夜連綿。 丹諾說:“這件事情二小姐不知道,夫人的意思是先不要告訴二小姐,免得她再跟老夫人說了去,憑生事端。” 夜星竹點點頭,對丹諾道:“父親剛過世不長時間,母親那頭你一定要多費心,別讓她太難過了。眼下家裏亂成這樣,她要是因為太難過而壞了身子,隻怕府裏都不會給請大夫。” 丹諾歎了一聲,“四小姐說得極是,奴婢們一定會照顧好夫人,您就放心吧!到是您這邊夫人一直放心不下來,臨來時還讓奴婢跟您問問缺不缺什麽。” 她搖頭,“我什麽都不缺,何況就是缺,母親如今也給不了我什麽了。不過沒關係,這些都是暫時的,你回去同母親說,雖然父親不在了,但是咱們的日子還得過,且還得好好的過。現在這種局麵不會長久,總有一天我們會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讓她不要悲觀。” 丹諾記下了話,沒再多留,匆匆走了。 墜兒又偷摘了一捧花給她送來,小丫頭臉色不太好,她問這是怎麽了,就聽墜兒說:“奴婢摘花回來,才一進院子就被熙春姐給撞見了。她盯著這些花就問奴婢是幹什麽用的,我說拿回來給小姐熏屋子,她就說眼下府裏宮裏都有大喪,不可以用花。說著就拍了過來,拍掉了一半在地上。原本奴婢摘的比這些多的,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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