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

“我哪裏長大了，我才比弟弟大了幾個月而已。” 薑樂一本正經的反駁，確實薑子然今年七歲，在薑子然出生前的兩個月，孟曉月才在河邊撿到薑子然的。 當時薑海常還在，他堅決不養薑樂，說不是自己的，還要幫別人養孩子。還是孟曉月看見那麽小的一個奶娃娃，如果把她放回河裏，一條命就沒有。 要是自己的孩子那麽難受，被放在水裏哭的撕心裂肺，自己還不心疼死。 莊稼戶的孩子就沒有隻一個的，就是多養個女娃娃，多口飯吃，也沒什麽。於是孟曉月把自己僅剩的兩貫錢給了王氏，留給薑樂一個棲身之地。 在薑子然要出生的前一個月，南楚與西魏之間發生戰爭，開始征兵。薑海常被抓走，服兵役。 這一去就是七年，孟曉月托了許多人，問薑海常的下落，都像是石沉大海，一點音訊也無。 許多人都說是戰死了，在這個最底層勞動人民被壓迫的年代，他們的生命就像是路邊的野草一般。 戰爭時候，服兵役的人戰死，連屍骨都收殮不到。 孟曉月一直等，從希望等到絕望，自己的丈夫也沒有回來。 薑樂在會說話之後，智力低下的毛病就顯露出來。薑王氏本來就對這個撿來的孫女不喜歡，更何況是弱智。 她埋怨孟曉月，把薑海常的失蹤，歸結在孟曉月母子三人的頭上，認為他們是不詳的。 薑樂、薑子然小小年紀，就要做這做那，兩個小的很懂事，知道孟曉月更加的辛苦，所以能幫母親做的事，就幫她做了。 薑家新宅那邊的小孩見自家大人對薑樂姐弟都不好，有樣學樣，開始欺負他們。每次薑子然被欺負被打的時候，都是薑樂直直撲在薑子然身上保護他。 薑子然有什麽好吃的，也都想到姐姐，姐弟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因為經常被笑傻子，薑樂漸漸就不再說話，怕母親被別人笑，怕弟弟被別人笑。直到後來真正的薑樂不知道怎麽頭部受傷死去，003號的腦電波到了她的身上。 薑子然跟孟曉月接受了孟旭升所說，是薑樂頭部受傷，再加上驚嚇太過，所以才性情大變，什麽也不記得了。 薑子然很喜歡現在的姐姐，雖然還是說些奇怪的話，但是她堅強。因為薑子然從姐姐的眼中，看到的是身為強者的堅毅。 孟曉月知道自己女兒的變化，在她的眼裏不管女兒變成什麽樣，都是自己的女兒。 薑樂顯然是不能理解他們這麽複雜的心裏活動的，隻是正常的反駁著孟曉月的話。 “哈哈，娘知道小姑娘就是最在意自己年紀的，娘不應該這麽說。” 孟曉月笑著說，小姑娘的心理做娘的還是很了解的，薑樂一頭黑線。 她隻是在反駁著，自己現在的身體年齡，確實隻是比薑子然大不了多少，卻被孟曉月認為是少女的心事，旁邊的薑子然還頗以為然。 “樂兒，這是你掙的錢，娘還是給你自己保管吧。” “我娘，我不要。我想過，這三百兩。我們拿出一百多兩，把這個老房子推了重修，反正現在這宅子的周圍，都是咱家的土地。剩下來的錢，我們把弟弟的學費留夠，然後用做生意的啟動資金。” 薑樂把孟曉月遞給自己的錢袋子，又推了回去，說出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