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祖筠

第二十四回 劉仕隱中廷驅業障 趙昶凝宮中憂癡語(1/2)

    上回說到辛夷一時口快,對菊三四說了些不該提的話,於是想糊弄過去,道:“徒兒都已經這般招搖,總不能再叫我傳出什麽古怪事。若是又橫生事端,怕是官家會當我是妖孽災禍,把我的命拿了去。”

    菊三四眼裏滿是不信,但嘴上隻說:“何必講些晦氣話,我打一開始便不願知道的清楚,與我亦無關係,橫豎我也隻擔心過你的身子吃不吃的消罷了。”

    兩人又往宣德樓走。

    辛夷不願一路無言,便找話題問起:“教坊裏麵每有新曲,都會找柳耆卿(柳永)來填詞,何苦還要跑來鈞容直這邊?鈞容直都是做禮樂軍曲,寫這種閨情詞未免淺陋。”

    “就因為淺陋,才合適在瓦子裏唱,供皇城外的人聽的。”又說,“殷了了與教坊也有些關係,以前是跟著都知的,那時候都知還是副都知,因為原本的都知嫌副都知與眾人關係好,有結黨之嫌,遂叫分開了。”

    辛夷點頭知道,又找了些話與菊三四講,兩人聊的逐漸多起來,漫步回去。

    經過宣佑門的時候,瞧見前麵過來三人,帶頭的四五十歲的年紀,似已有些駝背,身後跟著一高一矮兩個小廝。因為不大認識,便沒打招呼,隻是擦身過去。辛夷回頭看了那三個一眼,都覺得眼熟,便小聲說:“徒兒曾見領頭那個出入慈壽殿,不知是做什麽的。”

    菊三四亦低聲道:“近日因為大家都在宣德樓,我也見過他幾次,似乎是造作所的徐內侍。隻是不知道他在裏麵是采辦還是什麽,看他有時候從宣德樓出去,有時候從左右掖門出去。和教坊沒大關係的人許多,也懶得打聽。”說罷,又講起重陽節那日的劇目,不再多說。

    一夜過去,到了早上趙禎常朝,在前殿問可有事要奏。

    知製誥富弼上前報:“陛下,遼國使者蕭特末劉六符已連日稱身上不適,不願見臣。昨日卻突然對臣說,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吊慰章獻太後。”

    趙禎覺得奇怪:“吊慰?聽來倒是一番好心。”

    “臣覺得此事有許多疑問之處。”

    “當真可疑。奉慈廟這幾日確要修建,動土前也得行祭奠之禮。但是章獻太後崩逝已久,怎麽隔了這麽久還要為這事提前多日,特意早來。”

    富弼道:“正是,此事十分蹊蹺,臣身為接伴史,願請命調查。”

    趙禎許了他:“你去查探清楚,遼國一向行事不會如此無章法,須仔細背後另有目的。”

    富弼接旨退下,換新任的同平章事李迪上前道:“陛下,既有遼國使者來吊慰,姑且不論是何緣由,此刻也應重新甄選山陵使才好。”

    趙禎點頭說:“之前命呂夷簡為山陵使,以備喪葬之事,如今既然呂夷簡已經前往武勝,且節日臨近,確實不能耽擱。”

    李迪道:“陛下,臣以為大學士張士遜接任最為適合,張士遜曾任宰相,節度使呂夷簡也是他的後生,他對此事應有涉及。”

    趙禎命張士遜上前,問過後說:“那便由張士遜接任吧。”

    張士遜謝恩。

    趙禎又命他為園陵使,將一眾太妃的喪葬事宜也交與他辦。又交代了些事,遂下朝回文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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