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祖筠

第二十回 歎心酸母女難相依 欲結黨夷簡巧喚人(1/2)

    上回說到下午楊婠告訴尚馥芝,趙禎心中的氣已消的七七八八,於是尚馥芝夜裏便一直盼著趙禎過來穆清閣。隻是趙禎因為要快些擇定新的朝臣,以填補呂夷簡等人的空缺,夜裏連喚人侍寢都不得空,於是又讓尚馥芝空盼了一夜。

    次日常朝,趙禎任李迪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替了呂夷簡的位置。又任命舊相張士遜為昭文館大學士,這都是先帝時候的重臣,朝中亦無人敢多言。別的還有王隨為參知政事,李諮為樞密副使,王德用為簽書樞密院事。

    新的任人安排才頒下來,便有人去慈壽殿報了。隻是此時楊太後正與魏國公主趙昶凝在翔鸞閣,錦瑟知道後,便前往告知。遠遠的在門外便瞧見祖筠,上前說了情況,又問裏麵在做什麽。

    祖筠指著裏麵小聲道:“兩位主在裏麵看詩呢,你且等一陣。”

    翔鸞閣是後苑的藏書閣之一,裏麵放的多是歌詩、箴、銘、讚、論。倆個人因此等裏麵沒有了談天的聲音,才進去報了殿前的情況。

    趙昶凝起先不做聲,等聽到李諮的名字,笑說:“官家這也是有些矯枉過正了。”

    楊太後從架子上取下一本書,隨手翻著:“張士遜和李迪都曾任過太傅,與官家的關係自然比章獻娘娘一手提拔起來的那些親近。王隨一直在翰林院做侍讀學士,不大參與殿前的朋黨糾結之事。王德用更多次拒絕章獻娘娘內降軍吏的要求,官家正值鞏固權位的時候,自然喜歡用這些人。”

    趙昶凝卻說:“別人都不礙的,唯那個李諮,前些年提出的貼射現錢茶法,已經得罪了不少人。我府轄的地方,有些茶地。我由是聽人提過,茶農對這個辦法很是不滿,正備著鬧事兒呢,到時候還是得他自己出來擔著。”

    “我隱約記得,官家年幼時,李諮好似做過一段時間太子中允。”說到這裏,楊太後笑著搖搖頭,“官家還是年輕,想著都用了熟人便易施行政令。”

    說罷,楊太後又將手中的詩冊塞到趙昶凝手裏。

    趙昶凝接過一看,上麵寫著:“異香濃豔壓群葩,何事栽培近海涯。開向東風應有恨,憑誰移入王侯家?”

    再看誰人寫的,卻落得呂坦夫的款。

    趙昶凝道:“呂坦夫是呂夷簡的字吧。”

    “是了,許是早年寫的,收到了翔鸞閣裏。”

    “可惜,這詩寫的野心不小,如今還不是被貶到武勝去。”說著,又將冊子還給楊太後。

    楊太後複看了一眼那詩,又在嘴裏讀了一遍,低頭對趙昶凝小聲道:“呂夷簡這老精賊,這些年在朝中耕耘了多少羽翼朋黨,怕是章獻也數不過來,我卻是不信他會在武勝安穩的當個節度使。”

    趙昶凝也小聲回道:“駙馬在世的時候,那李迪就已官至宰相,分明是被呂夷簡擠下去的。如今又給了他機會上來,李迪還會留出半分餘地與他?”

    楊太後笑道:“這卻要看呂夷簡的造化,也要看李迪是不是真的精明了。”

    兩人說著,從翔鸞閣出來,楊太後與趙昶凝分別由祖筠與丹茹扶著,一步步走下青墨石階。翔鸞閣的位置頗高,從牆下暗影行過,往往遮陽蔽日,由下向上打望,頗有黑雲壓城之感。

    在屋裏站久了,又有秋風肆虐,趙昶凝不免覺得身子發冷。丹茹忙替她批上一件淺青銀繡鶴氅,隻是今日並無太陽,無論怎麽保暖,心頭還是覺得鬱鬱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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