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罪該萬死

舊傷未愈，再添新傷。加上憤怒、絕望等情緒交織。 眾人走後，白千歌發起高燒，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要死了嗎？也好。死了就不會心痛…… 二十年前，她為避天劫，來離國皇宮避難。 陰差陽錯，在冷宮遇見挨打的小男孩離傾。她用自身靈力，幫他治傷。 他將偷偷攢下的吃食全部給她。 幾個月的時間，她們相依為命。 他曾為護她，與所有人為敵。她也曾為救他，耗盡全身靈力…… 天劫降下時，她差點魂飛魄散，得他帝王氣運相護，才得以成功渡劫。 離開時，他對月起誓，等她回來，一定大婚迎娶她，一生一世都不再分開…… “歌兒……歌兒……” 昏昏沉沉中，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懷抱，讓她鼻子酸酸的。是夢嗎？ 夢裏他來看她，還悉心為她上藥，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跟小時候一樣…… 真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 “嘩啦——”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昏迷中的白千歌悠悠轉醒。 夢蝶靠在金絲楠木椅上，優雅的修剪指甲。 “醒了？”每次見白千歌淒慘狼狽的模樣，她都覺心頭舒暢，快意。多年積壓的抑鬱，也跟著疏散幾分。 “九尾聖靈狐都快絕種了，你竟還有心情在這做美夢？對得起你狐族公主的身份嗎？” “你說什麽？”白千歌瞳孔緊縮，不放過夢蝶任何一點細微表情。 “嗬嗬，我說，你們九尾聖靈狐族，要被傾哥哥滅幹淨了！哈哈哈哈！狐尾、狐血煉藥，狐骨煉器，狐肉……” “啊！！！！”白千歌快瘋了，沒等夢蝶說完，一躍而起，雙手掐向夢蝶脖頸，“該死！你們通通該死！！” 狐族祖訓有言，不可傷人性命。可她忍不了。寧可拚著一死，也要殺了這個殘忍的劊子手！ 可惜，夢蝶敢說這些，怎會沒有準備？ 現在的白千歌，沒有靈力護體，沒有狐尾、元丹療傷續命。本就奄奄一息。如何是魔道傳人的對手？ “碰！” 手剛觸碰到夢蝶，就被她蘊含黑氣的一掌擊飛。 “噗！”白千歌如破布偶一般，撞上身後鐵籠，摔落在地。 她口吐鮮血，憤恨卻無能為力的樣子，成功取悅了夢蝶。 站起身，一腳踩在白千歌背上，“這就受不了了？真差勁！傾哥哥當年，怎麽會喜歡你！帶上來！” 隨著夢蝶的話，一個紅色托盤被端到白千歌麵前。 “聖靈山那些蠢狐狸，也不想想。你這差點成仙的公主，都不是我父親對手，派再多妖孽來，還不是給我們送藥材！哈哈哈……” 白千歌全身顫抖著，不敢去掀托盤上的紅布。她知道，那是她不敢看，也不能承受的東西。 可越是這樣，夢蝶越不放過她。 一手抓著白千歌的頭，將她按在托盤邊，另一手猛地掀開紅布。 “看啊！這可是你親哥哥！兄妹相見，是不是該謝我！哈哈哈……” 大顆大顆血紅的眼淚滑落，白千歌努力睜眼，才能看清哥哥染血的頭顱。 “為什麽？為什麽來救我？違背祖訓，放棄身份，散去靈力，背棄聖靈山！是我罪該萬死！！為什麽要來救我！！” 絕望嘶吼的哭泣中，那頭顱突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