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地獄裏來戎黎杳杳徐檀兮

058:戎狗發春了~(1/2)

    浴袍隻到她膝蓋,戎黎一回頭,看見了她那雙纖細的小腿,白得發光。

    他很快挪開眼,低頭,耳尖略紅。

    “先生。”

    徐檀兮在屋裏叫他。

    戎黎垂著的眼睫毛動了動:“嗯。”

    她隻是叫了一句,沒有說別的。

    一會兒過後,她穿戴整齊了,開門出來,手裏拿了一床毛毯,遞給他:“晚上天寒,先生小心著涼。”

    戎黎沒接:“我不冷。”

    他先下樓了,徐檀兮抱著毯子,失落地站了須臾,才隨著下樓。

    戎大富在樓下堂屋坐著。

    戎黎問:“修好了嗎?”

    “已經修好了。”戎大富看向徐檀兮,目光停留了幾秒,彎下腰去收拾工具包,“要是沒有別的問題,我就先回去了。”

    徐檀兮隻道:“慢走。”

    戎大富搓搓手,抱著他那個很大的工具包走了。

    戎黎去廚房,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不尋常的:“我回去了。”

    徐檀兮頷首,道謝:“謝謝。”

    戎黎沒說什麽,默不作聲地走人。

    剛剛在徐檀兮門外,他在想一個問題,他怎麽就穿著一身睡衣來了,怎麽就忘了徐檀兮還有一雙可能很擅長刀槍的手。

    “先生。”

    文文弱弱,她很像舊時的閨中女子。

    戎黎還是停下了。

    她手裏抱著毯子,走到院子裏,走到他麵前,踮起腳,小心又輕緩地把毯子披在他肩上,燈光碎在她眼裏,映出最溫柔的影子:“我這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外麵風很大,先生不要嫌棄,披著吧。”

    她怕他再拒絕,說完就先轉了身,回屋去。

    戎黎的睡衣是黑色的,與她暖色的毛毯反差很大,毯子毛茸茸的,淡淡杏粉色披在他身上,柔和了幾分他輪廓裏的冷硬。

    其實戎黎的骨相很溫柔,如果他眼裏的防備能卸下,他會很像她舅舅唱過的戲曲裏那個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俊兒郎。

    “要把門鎖好。”戎黎走到院門口,說了這麽一句。

    徐檀兮停下腳,回頭:“好。”

    誰那麽狠心啊,毀了她戲裏的翩翩兒郎。

    濃濃夜色漸昏沉,小巷燈火熄,戎黎沒打燈,跌跌撞撞地沐著月色回了家。

    怎麽出門時連手電筒都忘了帶呢?

    戎黎擰著眉頭進屋,把那條毯子扔在了沙發上,毯子的一角繡了竹葉,徐檀兮似乎很喜歡在她的私人物品上繡花,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眉頭越擰越緊。

    怎麽回事?

    看眼睛的是庸醫,看心理病也是庸醫嗎?他不是共情能力幾乎為零嗎?到底是哪裏來的同情心和憐憫心,居然跑去管一個“嫌疑人”的閑事。

    他越想越心煩意亂,把毯子揉成一團,粗魯地塞進茶幾最下麵的抽屜裏,眼不見為淨了,才上樓睡覺。

    安眠藥也失效了,他心靜不下來,又煩又燥,索性把被子一扯,將整個人蓋住。

    媽的,熱。

    他踹了被子,起來喝了杯冷水,繼續躺著,繼續踹被子,就這麽反反複複、輾轉反側了半個夜,他才入睡。

    結果呢,徐檀兮穿著旗袍入夢了。

    “先生。”

    “先生。”

    “……”

    她喊個不停,聲音嬌嬌軟軟的,問他:“先生,你熱不熱啊?”

    戎黎出了一身的汗。

    次日是周六,陰雲密布,戎關關已經連著好幾個周末都去秋花老太太家吃早飯,他哥哥通常會睡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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