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病
齊瑄聽到這兒,連心都顫抖起來。
可能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忘記,容月坐在屋簷處,把匕首紮進自己心口,然後翩然墜落的場景。
那是他永生永世的噩夢。
見他臉上終於流露出悔意,齊煜冷笑:“她被傷得太深,太過痛苦,以致記憶缺失,精神紊亂,再受不得任何刺激。隻要受到刺激,就會昏迷……等再次醒來,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像初生的嬰兒般,變成一張白紙。”
齊瑄薄唇微張,想說些什麽,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齊瑄,”齊煜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往他心上紮了一刀:“你現在,還敢說你愛她嗎?你有臉說愛嗎?”
齊瑄狼狽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道:“有沒有辦法治好她?不管你需要什麽藥,我都可以找來。”
齊煜也別開了臉,有些難堪。
心病,從來都隻能用心藥醫。
他費心費力,絞盡腦汁,都沒辦法讓她康複如初。所以哪怕他可以抗旨不遵,哪怕他非常害怕失去她,哪怕他半點兒都不想退讓,可他還是帶著她歸京了。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能讓容月痊愈的人存在,那麽這個人必定是齊瑄。
“我先煎藥。”遠遠看著張院判走來,齊煜挪轉話題,想著最後再掙紮一回。好不容易才握住的手,他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放開。
想到容月蒼白的臉色,齊瑄暫時放下疑惑,不再追問。
藥爐燃起,齊煜舉著蒲扇,輕輕地扇著,等快要煎好時,他取出匕首,挽起左手衣袖,熟練地在手腕上輕割一下,然後將湧出來的鮮血,滴入藥罐之中。
齊瑄看見他整條手腕上皆是傷痕,新舊交錯,極為刺目,不由愕然:“你的血是藥?”
“算是吧,”齊煜隨意包紮了傷口,蹲下身繼續熬藥,清雅端正的容貌襯著火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柔:“要讓暖玉發揮作用,就得獻上純陽之子的血,所以我把自己的血融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齊瑄心中泛酸,立刻說道:“下次用我的血。”
“嗬,”齊煜視線下移,譏諷道:“你是純陽之身嗎?”
齊瑄隨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身下,臉色微變,這才明白他所謂的“純陽”,是沒有碰過女人的意思。
想到他的血流淌在容月體內,齊瑄立刻翻了醋壇子,故半晌才意識到,如果齊煜還是純陽之身,那豈不是代表在這五年裏,他未曾碰過容月?
雖然心裏又開心起來,但齊瑄以己度人,表情微妙,看向齊煜的視線裏就一句話,你莫不是不行?
齊煜邊將熬好的藥倒入瓷碗,邊冷聲解釋:“我很正常,隻是沒你那麽畜生。”
齊瑄冷嗤,見他端著藥碗扣響殿門,並在得到回應後進去裏邊,急忙跟了過去。
容月已經穿戴整齊,正滿臉拘束地坐在桌邊,麵前擺著幾個空碗,是剛剛宮人送過來的粥食,她已經吃完了。
齊煜把藥碗放在她麵前,又遞上一罐蜜餞:“喜歡吃蜜餞嗎?隻要喝了這碗藥,這些甜蜜餞都是你的。”
說完,他撚起一個蜜餞放入嘴裏,然後彎起)))><<眉眼,很滿足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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