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剛剛拿黃金來的人便是聞訊趕來的吏部尚書王伯清,太子看向王伯清:“王大人,你覺得希音公主這責罰是否合理?”
王伯清本以為自己兒子死定了,沒料到還有一線生機,連忙抱拳說道:“犬子頑劣,應得此罰,謝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饒犬子一命!”
“爹!”王炘嚇得忍不住大喊。
他都已經這樣兒了,再打三百大板,哪裏還活得下去?
王伯清冷冷看了王炘一眼便走了。
他裝作不近人情,為的是不惹禍上身,自己兒子有眼無珠欺負到希音公主身上的事能到此為止已經算是萬幸。
除此之外,他得抓緊時間打點,以免自己兒子真的被打死了。
真要打死人,三大板就夠了。
如果錢到位,三百大板也要不了命。
“爹!”
王炘卻以為王伯清真的不管自己了,趴在地上不顧形象地大聲喊。
無論他怎麽喊,王伯清都沒有回頭。
衙內連忙將他拖了回來。
王炘被架在了木凳上,他看著肌肉結實的衙內拿了木板,想到接下來三百大板就頭皮發麻。
尋常人打個一百大板運氣好的也就隻剩一口氣了!
更何況三百大板!
他拚命地大喊:“爹!救救我啊!”
“行刑!”
啪——
一木板下去,王炘覺得自己的屁股瓣開了花。
剛剛包紮好的大腿肉也像是裂開了似的疼。
他生來嬌生慣養,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兒,也是因此,顧煦年打了他一次,他便記恨上了。
衙內已然偷偷摸摸收了錢。
他下手輕重心裏有數,前麵幾板肯定要象征性地下足功夫,三百大板,貴人們看幾眼便沒了興趣,後麵如何放水都可以。
前幾板覺著疼,實則都打在肉上,沒傷著骨頭。
但王炘不知道這些。
他隻覺得反正橫豎都是死,與其被打死,還不如自個兒一了百了,還省了死前的痛!
王炘從木凳上掙紮下來。
他搶了一衙內的刀,拔出刀來的時候,太子連忙抱起酒兒護住,一群侍衛將兩人護住。
王炘哀怨地看了眼酒兒,痛恨自己有眼無珠。
他又憤恨地瞪了眼顧煦年,“顧煦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旋即他仰天長嘯:“爹,孩兒不孝!您的恩情,來世再報!”
說完之後,他沒有揮刀砍別人,而是提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酒兒眨巴著大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
自殺了?
她就看了一眼,溫柔的大手有力地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肩上,不讓她看血腥的畫麵。
“別怕……”
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酒兒暗暗想著。
她見過的死人,指不定比許多人見過的活人都要多。
她還是做出了一個小奶娃應有的反應,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太子哥哥。
尚未走遠的王伯清聽聞兒子在官衙自盡,連忙折了回來。
“炘兒!”
王炘自盡,所有人都沒料到。
太子本想賣王伯清一個麵子,鑒於酒兒毫發無損,他隻給了王炘兩百大板的懲罰,沒要王炘的命。
府尹也是一驚,他對自己手下的人心裏有數,在貴人沒明言要命的情況下,肯定不會把王炘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