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1/2)
小丫鬟一怔,不解地回過頭看向信陽公主。
蕭清朗定了定神,道:“我不習慣別人碰我。”
十四歲時他還沒有變聲,是青澀稚氣的少年音,如今變聲期過,他換上了介於少年與成年男子之間的聲音,低潤而幹淨。
信陽公主一時沒聽出嗓音上的不對,但她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逃避與抗拒。
想到男女授受不親,他頂著一身翰林官服,而這裏又是翰林院附近,的確該小心謹慎,以免累及名聲。
信陽公主沒再為難他:“你若是有事,就去信陽公主府說一聲。”
她雖不住公主府,可她的下人在公主府,還是能夠知會到她這邊。
蕭清朗努力控製自己不去回頭:“不用,我沒事。”
信陽公主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她心裏也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要去哪裏,我可以讓護衛送你。”
“不必。”蕭清朗一口拒絕,“我自己可以走。”
他說罷,用手撐著地麵站起來,在信陽公主的注視下一瘸一拐地來到門口,彎身拾起顧瑤瑤親手給他做的手杖。
從未有哪一刻像此時這般狼狽,他知道她就在身後看著,可他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
他抓著手杖的手隱隱有些顫抖,他沒有回頭,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信陽公主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公主!”
玉瑾氣喘籲籲地走了進來。
信陽公主意識回籠,看了她一眼,道:“你去買個餅怎麽把自己買成這樣?”
“我……”玉瑾張了張嘴,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把方才撞見的一幕告訴她。
信陽公主道:“想說什麽就說,你幾時變得婆婆媽媽了?”
玉瑾看著她,鼓足了勇氣說道:“公主,我方才……好像看見小侯爺了。”
信陽公主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隻一瞬她便恢複了往日冷靜:“玉瑾,我要和你說多少次,他死了。”
蕭清朗一口氣逃回翰林院。
寧致遠剛從翰林院出來,見到他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將他拉到一旁,不解地問道:“清朗,你怎麽了?你不是去貢院講學了嗎?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就知道!貢院那幫補考的全是蔭官蔭上來的,一水的刺兒頭!這樣,下次我替你去!”
“我沒事,貢院那邊沒事。”他連太子這個超級刺兒頭都摁得住,那些小刺兒頭更不必說。
“可我看你像有心事的樣子。”寧致遠不信蕭清朗沒事,與蕭清朗認識這麽久,蕭清朗什麽性子他還是了解的,從前總被楊侍讀變著法兒的刁難也不見他這般狼狽過。
寧致遠腦海裏靈光一閃:“是不是……在為早上的事發愁?我摔壞了硯台,還是得罪了信陽公主是不是?你、你別難過了,我去給她解釋!硯台是我摔壞的,此事因我而起——”
蕭清朗道:“我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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