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剪不斷理還亂(3/3)

    那個溫柔的邵允堯，他還會回來嗎？

    我流下眼淚，可是我又感受到隱隱的愉悅感，在細弱的神經中傳遞。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水涼了，又熱起來，我依附在他身上，像藤蔓一樣糾纏，抱著他到達了不可言喻的頂峰。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空白的。隻記得夢境一個連著一個，沉進海底，快要窒息，或是有人在追趕我，我慌不擇路……然後又清清楚楚的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蘇棠，對不起……

    對不起那三個字，像一隻利爪，扣在我心上，抓出一道道血印。

    第二天清晨，我醒過來，像是經曆了一場劫難，魂魄回歸了一樣。我躺在床上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知道自己活著的。

    昨晚都不知道是怎麽到了床上的，我轉頭看看，邵允堯已經不在身邊了。

    我勉強坐起來，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疼的。我回憶著昨晚，那聲對不起，似乎還在耳畔回響。我敲敲頭，腦海中猛然閃過一隻帶著刀疤的手……我低呼一聲，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緊接著就是頭痛欲裂。

    那隻手，最近也常出現在我的夢魘裏。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那明明隻是我在濱湖大廈的小胡同裏偶然碰到的一個人，或許我那次是被嚇到了？可是事情已經過去很長時間，我平時不會想起，隻是做夢會夢到，這也太蹊蹺了。

    潛意識裏，帶刀疤的手，還有邵允堯的“對不起”，似乎有某種神秘的關聯。

    我甩甩頭，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想的越多，腦子越亂，頭越疼。

    我走下樓，一眼便看到餐廳桌子上擺著一碗粥，一個盤子倒扣在另一個盤子上。我打開，裏麵有雞蛋灌餅，還是溫熱的。

    我心裏一酸，像是被針紮的難受。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邵允堯他到底要幹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在他心裏，還算什麽。

    ……

    那之後的好多天，我和邵允堯雖然同處一個屋簷下，但幾乎沒有說過話。他還是早出晚歸，在公司裏忙的團團轉，我還是無所事事，整天把自己悶在屋子裏，畫海棠花，一張一張的畫。

    家裏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打掃。我不做飯，隻要他不回來，廚房裏就不開夥，我好像已經失去餓的感覺了。

    隻是有時候，邵允堯接電話會避開我。他從前接電話，都是在我麵前的。可是那幾次，他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眼底會掠過一絲慌張。

    這樣的日子，一直延續到盛夏。

    其實我們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講話了，隻是好像有了隔閡。有時他會主動走進我的畫室，看我那一地淩亂，看那些畫中的海棠。他會輕撫著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懷中，沉默很久，又是那句模糊不清的，“對不起”。

    那陣子，他說對不起的次數明顯減少了，但每一次，語氣都很凝重。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和許歐無關，和蘇言諾無關，和沈夫人無關，和沈佳慧無關……我們之間，就隻是我們之間，我和他的關係，是剪不斷理還亂。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