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想過報複嗎

["他不說話，沈佳慧也沉默不語。 我才反應過來，大概是他們兩個早就知道有敗露的一天，趁我不在家，提早把家裏唯一的存折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了！ 卑鄙無恥下作！ 我那一刻真的瘋婆娘附體，大喊著，拚盡全身力氣衝上去掐住蘇言諾的脖子。我身形瘦小，可那時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死掐著他的脖子不放。 十年的積怨此刻都在我十指之間。從沈佳慧驚悚扭曲的神情中，我能猜到我當時的樣子有多猙獰恐怖。 蘇言諾猝不及防，臉憋得通紅，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我，眼珠子快要瞪出來，額頭上血管一根根清晰的呈現。 我那時，拚了命也要取了他的命，能同歸於盡玉石俱焚，我也算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蘇棠，蘇棠你冷靜啊！你放開他！”沈佳慧用力掰我手指頭，我用頭狠狠撞向她。我們三個人扭打在一起，糾纏在一起，從屋子一頭撕扯到另一頭，撞翻了不知多少杯子瓶子，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蘇言諾站不穩，摔倒在地上，連帶著我和沈佳慧一起拖拽下去。我們三個又在地上撕扯。 而我一個人終究敵不過兩個，我的手被人按住，蘇言諾騰出手來，抽出被壓在身下的拐杖狠狠朝我頭上砸過來。 我被砸的腦袋發暈，溫熱粘稠的液體順著我臉龐流下來，一片血色之後，我模模糊糊看到蘇言諾怒不可遏的臉。 沈佳慧明明按著我的手，給蘇言諾毆打我的機會，卻還在一旁尖叫“蘇棠，別打了！快住手啊！” 蘇言諾雖然腿腳不靈便，可畢竟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打起我來一點也不手軟，這次是這十年來他最下狠手的一次。 可我掙脫了所有道德枷鎖後，也不再對他忍氣吞聲。我摸到一個玻璃杯，一甩手扔出去，頓時感覺身上的壓力輕了。 屋子裏充斥著蘇言諾的叫罵聲和沈佳慧的驚呼聲。 我趁亂逃了出來。 一到街上，我才覺得暈頭轉向，頭重腳輕。剛才是那一股求生的意念支撐我跑出來，現在，我已經筋疲力盡。 就在我要倒下的時候，一雙大手接住了我的身體。 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深邃的眼眸，被黑色包裹的冰冷氣質。 “邵允堯……” 這是我昏過去之前最後發出的微弱聲音。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柔暖的粉白色減輕了我的焦慮，消毒水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輪廓分明的薄唇，嘴角勾起傲慢而冷漠的弧。 我動動身子，唯一的感覺就是，疼！ “真沒出息！”邵允堯鼻子裏輕哼一聲，笑道，“又掛彩了！” 我嘴唇幹的厲害，也沒心情跟他鬥嘴。 “蘇棠，這就是你擅自逃離我的代價！” 代價……嗬，我為我亂七八糟的人生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失去純潔，失去做母親的權利，被老公唾棄毆打被閨蜜背叛，最後把我掃地出門還一分錢都不給我…… 如果有個世界衰人評選，冠軍非我莫屬。 現在，我難道還要為這個男人付出代價？ “邵先生，”我一雙腫眼盯著他，有氣無力，“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不至於要付出這麽多的代價。” 那一刻，我見到他眼底一暗，不同於以往的冷酷，有一種意味不明的神色掠過。 邵允堯的臉漸漸貼近我，在這滿屋子消毒水的味道中，我依然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淩冽的男人氣息。他嗓音低啞深沉，略帶戲謔。 “蘇棠，你就這麽被人欺負，沒想過報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