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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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別顧甄，蕭晚往昭陽殿走了一遭。高啟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她便徑直往禦書房而去，拐過一道回廊時，一道一腳從轉角處一閃而逝，那身影移動得挺快，像是受到驚嚇的狐狸，發現獵人，立刻逃竄而去。
大概是這隻狐狸發現獵人的時候有些晚，盡管逃得快，蕭晚還是看清楚了他的背影——禦前相處數載，不認出來也難——那正是小李子的背影。
聽說此人早已不在昭陽殿伺候，此刻怎麽回在這裏？
蕭晚隻愣了一會兒神，沒心思理會，徑直進了禦書房，張培福端著一碗羹湯進來，看見她，點點頭。
高啟微微抬了一下眼，看似無意地掃過張培福和蕭晚，張培福何等聰明，將羹湯交到蕭晚手上，小聲道：“老奴突然有些不舒服，蕭督主可否代老奴頂一會兒？”
張培福替高啟擋的那一刀雖然傷口愈合了，但氣色的確大不如前。蕭晚趕緊接下，高啟也抬起頭，道貌岸然地說道：“朕讓你歇息幾月調養，你偏不聽，這禦前難道還會少了人伺候嗎？”
張培福笑笑，“除了蕭督主，其他人，老奴也實在放心不下。”
這根稻草遞得十分好，高啟順著杆子就上了，“那就讓蕭愛卿代你幾個月，你總能安心養傷了吧？”
張培福佯裝惶恐地看著蕭晚，“不知蕭督主……”
蕭晚還不明白這兩人唱的哪出戲嗎？她盯著發麻的頭皮，躬身道：“侍奉好皇上也是臣等分內之事。”
高啟滿意地點點頭，張培福安心地退下。蕭晚用銀針試了毒，又有試毒的太監嚐過一口，過了大約一刻鍾一切無恙才端到龍案前。
高啟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蕭晚也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著高啟。顧甄都能猜到她跟去會稽王府的目的，高啟如何猜不到，但她進殿這麽久，高啟連一個字都沒提。
作為臣下，蕭晚覺得有必要乖覺一點，打破這份沉寂，於是她將羹湯端得近了一點，說道：“微臣詳細詢問過岑世子，他們是夜間被人迷暈，大概也是那個時間被人動的手腳。”
高啟擱筆，結果蕭晚捧得手都酸了的羹湯，道：“你信他？”
“不全信。”相對，她跟想問高啟到底是看出什麽端倪而懷疑高岑。
高啟慢慢品著羹湯，接著完蕭晚的注目禮，終於開了金口，“青州盛產鹽鐵，是一方福地，安寧王有野心，但卻沒權謀，他若真做出什麽叛逆的事，很容易查出來。方山之死，朕也一直覺得蹊蹺，他是先帝與我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否則不會派他去刺史青州。這個局已經很清楚，是有人先借秦穆在山陽縣失蹤讓人起疑，再利用雲龍紋嫁禍方山，讓朕自斷支脈。安寧王與朕有些嫌隙，方山之死，也讓對方順利挑撥了朕與齊氏一脈的關係。可謂一箭雙雕，力不虛發。”
“那岑世子？”
“高岑此番刻意繞道山陽縣，可以當他是個巧合。但很不湊巧的是半個月前，朕接到密報，高岑一行從會稽經官道直入京畿，途中並未從山陽縣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