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2/2)

    高啟看著蕭晚沉默數息，那一刹那，蕭晚從他眼神中看到了懷疑與不信任。

    “限你們十日之內查出刺客下落，把京城掀了也要找出來！”

    蕭晚的擔憂最終沒有被高啟采信。

    京城中，一時間風聲鶴唳，處處透著惶恐的味道。

    前不久因為大將軍秦穆被抓，鬧得人心惶惶，這不過月餘，又開始全城搜捕戒嚴，百姓哪裏能安居樂業，很多人都覺得這是要變天的節奏，但沒一個人敢多說一句。

    原來人滿為患的茶樓酒肆，如今門可羅雀。原本想趁著大朝會百官入京麵聖述職大賺一筆的商販們，也早早收起攤子，連走家串戶都能省則省，深怕路遇橫禍，成為內外兩廷的嫌疑目標。提前進京，本想跟京中權貴攀好關係的地方官員們，夾起了尾巴，老老實實躲在進奏院裏讀聖賢書討論孔孟之道。

    青州刺史方山，每年大朝會都會提前半個月進京會會老友，打點一下上下關係，今年也不例外。青州地處秦山與季武山交界處，礦產豐富，供應了大齊一半的鹽鐵需求，高啟能將青州交給方山，充分說明對他的信任。

    他在京城可謂是左右逢源，即便是如今全城戒嚴，也沒能影響到他走門串戶的熱情。

    一日，桓曤設宴席，請了方山過府一敘。方山雖然自視甚高，卻從未獲得過這位老丞相青睞，接到請柬，欣然前往，還以為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到了，殊不知，宴席後堂，正坐著一位準備抓他小辮子的九五之尊。

    高啟的目的是想套出方山管轄地山陽縣的情況，山陽縣是鐵礦區，也是朝廷兵器供應地之一，這裏常年駐有重兵，秦穆視察冬防多會往這裏走一遭，偏偏秦穆便在此地失蹤了，如何不教人生出懷疑。

    前一日，高啟得到密報，山陽縣有私造兵器之嫌，隻是還未查到確鑿證據。據探子回報，秦穆便是在發現端倪尋找證據時失蹤的，他最初出現的地方有打鬥痕跡，並且有不少血跡，由此判斷他凶多吉少。

    高啟哪裏還能坐得住，是以今日設下了這個鴻門宴。

    酒過三巡，方山被桓曤臣灌得醉醺醺的，桓曤無意提起逆黨入宮刺殺高啟以及策劃夜梟案之事，方山年近五十的人，曾經在高祖皇帝的北伐軍中擔任過校尉，對當時的蕭玨以及一幹龍山傳人和秦戎的事跡如數家珍。大齊開國踐踏這些英豪的事，身為男兒即便的幾十載的官場洗禮，多少還是有點血性良知，於是他道：“相對於當年開國功臣被滅滿族，這些算不得什麽……”

    他話音未落，高啟已經獻身，“方山，你好大膽子！弑君難道還不算大罪？”

    方山一看見龍袍酒被嚇醒了一大半，一屁股跌在地上，趕緊磕頭謝罪。

    高啟卻不理會，叫人將他按住，拿來太醫院新鮮出爐的藥水，往他身上一噴……

    黑色的雲龍紋慢慢在他背脊上顯現，當然不是完整的雲龍紋，正好是九種雲龍紋中的一種。高啟怕冤枉他，特地尺寸花樣都對比過，一點出入也無。

    老丞相桓曤臉上不淡定了，“怎麽可能？”

    高啟麵色鐵青，“枉朕如此器重你，你竟然是逆黨！”

    方山糊裏糊塗地進了召獄，家將幕僚悉數被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