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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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以為雨過天晴時，蕭晚發夢魘了。高啟守在榻邊，龍爪被她抓出了血痕。她在夢中瑟瑟發抖，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麽，額頭冷汗沒停歇過，偶爾會尖叫一聲，突然坐起，雙眼空洞無神，又突然躺下。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許為認為她鬼附體，命不久矣，連康源都嚇了一跳，以為是毒的後遺症，畢竟他沒親眼見過中雪蠶毒的人，隻是聽說對腦袋還有些影響。
見識過好幾次的高啟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包括那些個還想表表忠心的太醫，張培福不需要吩咐，已經命人去請了凡了。
候在外麵的人麵麵相覷，難道真的鬼附體？
了凡踏著雪風，來得很快。他衝在場的人單手一揖，沒敢停頓，便進了內堂。不一會兒，高啟也出來了，臉色很不好看。
張培福將眾人驅散，勸誡道：“有了凡大師在，蕭督主明日便會恢複如常，皇上累了一宿了，先回宮歇息吧。”
高啟在外堂站了許久，直聽到裏麵夢魘聲沒了，又偷偷去看了一眼，見蕭晚終於安然入睡，他這才放心。了凡也道：“蕭督主已無大礙，有小僧在此守著便好，皇上勞累一宿，早些休息。”
目送高啟離開，康源神神秘秘地看著了凡，“她這是什麽病？看起來有些怪。”
了凡聽若罔聞，“雪蠶毒不是你解的吧？”
康源驚了一下，隨即點頭。了凡了然，繼續閉目養神。
康源有些按捺不住，“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便不要問。”
康源無奈地坐在榻側看著蕭晚，這局棋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高啟並沒有回昭陽殿，而是去了玉華宮。還未進宮，便見雪地裏跪著一人。
王楠看見聖駕，先是三叩首，待高啟走得近了，他才道：“奴婢有罪，請皇上賜死。”
有些人，在你風光無限時，他顯得很多餘，甚至會讓你厭棄，但到你落魄無依時，他卻成為你最堅實的依靠。
高啟想，孫瑾瑜雖然見識短淺，人也不聰明，但有這樣一個忠心奴才，大概是她這前輩子積下的福祉。
細細聽王楠將罪過說完，高啟沉思良久不語。王楠跪在地上，也堅定不移。過了很久，高啟才道：“朕準了。”
王楠又是三叩首，“謝皇上。”他看看玉華宮裏昏暗燈火，緩緩起身，慢慢後退，直到退出所有人的視線。
張培福歎了口氣。
高啟步入玉華宮時道：“好好安排他的後世。”
能夠舍身護主的奴才，這是多少主子求不來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