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1/2)

    ["陶章的傷勢不輕，趙默平說要將整條腿砍了，以免感染影響性命，但康源說，他能保住他的腿。兩個最年輕的太醫就此問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原本從來對內廷司活人不聞不問的趙默平像是自己的地盤受到侵犯，試圖借機表達一下不滿。

    陶章昏迷不醒，他們要蕭晚拿主意。蕭晚隻好道：“若能保住，最好保住吧。本督主可不想自己的掌刑官是個瘸子。”

    趙默平狠狠瞪了蕭晚一眼，拂袖而去，大有有生之年不再踏進內廷司半步的架勢。

    其他緝事有些納悶，“趙太醫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像是在吃易先生的醋？”

    玄武一語道破天機，“易先生似乎比他小了兩歲。”這太醫院最年輕太醫的頭銜突然被人剝奪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人的醫術得到皇帝的青睞，這讓在太醫院因為家世和脾氣受到排擠的趙默平怎能不生出點怨氣來。康源簡直就是他的反麵。

    眾緝事長長“哦”了一聲。那邊的趙默平卻一直在心中腹誹，明明他幫過內廷司最多，以前內廷司的人看見他眼睛都是發亮的，現在竟視他為無物。這口氣他還真有點咽不下去。

    康源說，陶章斷了兩個骨頭，必須用鋼釘將他腿骨在裏麵固定好，再在外麵上夾板，等以後裏麵的骨頭長好了，還要再剖開皮肉將裏麵的鐵板和鋼釘取出來。

    上夾板那日，消失了一天的趙默平又頂著傲嬌臉來了。屋子裏被烤得暖哄哄的，陶章的衣服被脫了個幹淨，趙默平針灸麻醉，康源實施手術。

    蕭晚和玄武都在場，眼睜睜看著陶章痛醒過來又昏死過去，看來針灸的效果並不好，趙默平擦了一把汗。玄武意欲勸蕭晚離開，蕭晚堅持到最後，甚至端了水說要給陶章擦拭一下。

    剛做完這項大工程的康源卻一下躍過來，搶過她手中的巾帕道：“你們不懂醫術，亂動容易讓他骨頭錯位，這裏，我來便好。”

    他這樣一說，誰還敢動。待所有人離開，趙默平扶著陶章的背，方便康源擦他背後的汗水。他突然問康源，“方才你那麽激動做什麽？”

    康源神色不動，視線從陶章背上一塊黑色的紋路一掃而過，沒有做分毫停留，“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也不知道是否可行，有些緊張罷了。”

    趙默平眯眯眼，第一次，還敢冠冕堂皇地保證能保住陶章的腿？

    蕭晚回到寓所時天色尚早，方到門口便接到侍候的內侍稟報說孫瑾瑜在外廳等她。

    孫瑾瑜的到來有些意外，但卻也在情理之中。她能夠想見這位靜妃會將孫哲紅的死歸咎到自己身上，若是孫瑾瑜孩子沒有因此流產，或許，她還能理直氣壯地跟她理論一番，但麵對如今喪兄失子的可憐女人，她做不到這樣的理直氣壯。

    “靜妃娘娘找我一定是有事。”

    孫瑾瑜坐在暖榻上，既不起身見禮，也沒有憤怒相向，反而是一派的平靜，這跟她平素作風非常不同，看似溫和，卻讓人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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