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1/2)

    ["康源知趣地也走了。

    但顯然，小黑也隻是一條狗，不能對它寄與厚望。高啟隻丟了一塊肉，它便中了著招，這一夜睡得比她還死。

    高啟抖掉一身寒氣，捂暖了手，才敢走到榻前。試探了一下蕭晚的額頭，有點燙，但也不是很燙。

    他還記得蕭晚十歲那年發過一次高燒，燒得人事不省，當時他嫌煩，差點將她換了，可鬼使神差地，他卻照顧了她一夜。

    十五歲時，他納妾，蕭晚也在那一夜發了一次高燒，他甚至想都沒想，便整宿陪著她，冷落了剛納回府的妾室。為此，待蕭晚病好，他敲詐她為他掏了一個月的鳥蛋來烤著吃。

    好像之後她就不怎麽病了，隻是有一次被“鬼上身”，說了很多胡話，是了凡大師路過，替她祛除邪祟。

    高啟本不信什麽鬼神，他逮著了凡大師想要將他的騙人伎倆揭破，誰知了凡大師隻給了他一味藥，說是治夢魘的。

    蕭晚沒有七歲之前的記憶，也許，那些失去的記憶並不是什麽好事，他隻知道，她被輾轉賣了多次，最後才被人牙子閹了，準備送進宮裏。也許那些記憶太過不堪，是以才會夢魘。

    高啟留下了了凡，果然，蕭晚在“鬼上身”一個月後，恢複了正常，隻是不愛笑了。

    但高啟大度的原諒了她，那時因為自己當了太子，納了一堆妃子，本也不像以前那樣整天跟她廝混在一起。何況，他自己也有意要與她避開……

    可當他知道無論怎樣避都避不開她時，高啟選擇了接受。他覺得，或許世間也是有兩全之法的。而現在，他找到了。

    高啟貪婪地握住蕭晚的手，輕輕捏了捏，還是這種感覺最合朕心。他的嘴角無意識地勾了起來……

    韓昭看著窗前明滅燈影，從屋頂上跳下來。落地時，腳下一滑，食盒在手裏蕩了一下，似有湯汁灑出來。

    回到房裏，薛麒恰好推門進來。

    韓昭端出湯盅，問他，“要喝一點嗎？”

    薛麒毫不客氣地端起湯盅，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是你做的吧？味道怪怪的。”

    韓昭認真請教，“哪裏怪？”

    薛麒問：“你在裏麵加了什麽？”

    韓昭說了幾味藥名。

    薛麒眯了眯眼，“這些是治風寒的。”

    韓昭沒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薛麒正色道：“禦前的人，你碰不得。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說罷，掀起窗戶，將一盅湯全潑了出去。

    韓昭眼色微微變了變，卻沒吭聲。

    也不知道是康源的藥太給力，還是蕭晚的身體深具小強精神，頭一夜燒了一下，翌日便好了，隻是神情怏怏的。

    她窩在榻上，看著自己的手心，努力捕捉著一些記憶。似乎，昨晚，有人在她手心寫過什麽。她知道，可此刻卻忘記了。

    那種感覺令她幾乎不願意從夢中醒過來。迷迷糊糊間，她似又做了一個夢。那是一片樹林，山嵐起處，一個帶著銀箔麵具的男子正朝她緩緩走來，近了，她看著狐狸麵具的勾邊很好看，忍不住摸了一把。那人便握著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幾個字。

    秦穆進來時，便見蕭晚一副失神落魄生無可戀的樣兒在手心不停地劃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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