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2)

    ["秦穆安頓好村民，去看蕭晚，小東西正捧著本州府誌在看，一副認真勁兒。

    掃了一眼房間，就她一人，忍不住問道：“玄武呢？”

    “我叫他跟曹偉去司房查點東西。”

    秦穆饒有興致地看著蕭晚手裏拿著的那本書，一本州府誌其實未必有一個活人的見識多，本來一句話可能解決的事，她卻乖乖呆在房間裏翻書。

    “你不信張釗？”

    她能說張釗長得太醜，她壓根不想跟他說話嗎？

    “昨日的情形你也看見了，刺史府跟內廷司貌合神離，而我作為內廷司的司刑，他們又怎會不提防？而且……”

    蕭晚抬頭，與看過來的秦穆對了個正著，那一刹那，也不知道是不是醜人看多了，猛然看見對方的俊臉，眼中皆是一凜，閃過一絲驚豔之色，隨即又收得一點不剩。

    “你看出什麽了？”

    “鏡子。張釗的房間裏有很多鏡子。”

    秦穆沉吟半晌，“……似乎關雎也好鏡。”

    蕭晚對鏡子向來沒什麽研究，隻不過曾經在齊王府寄人籬下，為了活得滋潤點，作為世子貼身太監，她不得不去遷就王府裏一些有權有勢的幕僚的愛好，比如關雎。

    關雎的妻子是天下聞名的美人，關雎特別喜歡為其描眉化妝，每當此時，其妻便會對鏡端詳。關雎嫌一般的工匠製鏡粗鄙，照不出妻子的美貌，便開始學製鏡，但他製鏡無論多少都不送人，全留給妻子用，據說關夫人的房間裏，所有擺設，無論案幾櫃台，幾乎都是鑲嵌著行色各異的鏡子，無論她行至哪裏，都能看見自己的倩影。

    同時，關雎也收集很多古時名鏡。方才蕭晚隻覺得那些鏡子有些眼熟，但並不敢當麵去看鏡台下的落款，若是沒記錯的話，其中有兩麵便是關雎曾經最為喜愛的，還非拎著蕭晚逼她說出一個好字來。

    “我也不能確定，隻是關雎的鏡子若出現在張釗的房裏……”蕭晚的聲音戛然而止。

    秦穆眉梢隱隱一跳，這隻小狐狸眼中突然冒出的懷疑提防是幾個意思？難道她說了一大截現在才發現自己是犯罪嫌疑人嗎？

    蕭晚也覺得挺鬱悶，為什麽每次看見秦穆都會忘記他的身份，難道那張臉太帥，讓她沒了提防心？她話都快說完了，才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想要掩蓋便略顯尷尬，偏偏她還要故作姿態，繼續掩飾自己那點小心思。

    秦穆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昨晚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你以為內廷司那幫人會放過你跟玄武？”即便他們打不過，若你的真實身份被刺史府發現，他們難免不起其他心思。

    蕭晚不是很有誠意地回道：“那還真是謝謝您了。”

    秦穆：“……”

    直到最後，秦穆才說出他此番來意，“那個小艾的人想見你。”口氣溫和，笑容平靜，可怎麽就讓人嗅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呢。

    蕭晚聽得此話，眼睛驀地一亮。這麽說，她還是能贏得民心的，看吧，還有人掛記著她。

    “那小姑娘長得是不錯，可蕭大人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秦穆很合適宜地提醒道，在宮裏，有宮女與太監做對食夫妻，可在宮外，你這就是糟蹋了人家黃花大閨女！

    蕭晚眨了眨眼，沒聽懂秦穆的意思，眼中透著點小激動，“她在哪兒？”

    “……前廳。”

    蕭晚覺得，這是她這個內廷司督主改變觀念籠絡民心的大好時機，甚至捯飭了一翻，想將內廷司的風貌展現給那一幫山民看，可等她穿過花園時，聽見眾人盡皆喚了她一聲蕭公子，她瞬間覺味出異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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