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半妖玉兒(1/3)

    我心裏驚疑得很，司鳳也被妖物擄到這裏來了嗎？

    奮力掙了掙，仍是不可動彈，連開口也不能。隻能對他使眼色，想要他趕快離開這裏。

    眼前人卻恍若未覺似的，他仍舊噙著和煦的笑意，將手裏的木秤和紅蓋頭擱在一旁，隨即不輕不重推了推我的肩膀，我便仰麵躺倒了下去。

    他這是……要做什麽？！

    我心裏百轉千回，紅燭，喜帳，新郎……過往翻過的那些個話本子裏的場景在我腦海裏漸漸清晰，這豈非是……洞房花燭？？

    正思索著，司鳳欺身湊上來，靠在我身旁支著手臂細細瞧我，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揪住了我的衣帶！

    多年的話本子熏陶讓我的腦海裏電光火石般閃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周遭突然升起一陣迤邐的煙霧，帶著奇異的香氣。我的意識也變得有些混沌，心裏竟還生出一絲隱隱的期待。

    不能……不可以！我猛地咬破舌尖，嘴裏盈滿了甜膩的血腥氣，神智才漸漸清明起來。隨即默念口訣召出風華，金光大盛之下，縛在我周身的藤蔓紛紛顯形，被淩厲的劍氣斬落。

    眼前人卻仍未停下手中動作，跟被我無意綁成死結的衣帶較著勁。

    “司鳳！醒一醒！”我急道，伸出手來想要將他推開。

    然而在手觸到他胸口的那一刻，我幡然醒悟，眼前這人沒有心跳！他是假的！或者說……這周遭一切本就是妖靈捏造的幻境！

    我並不知那妖靈將我誘來困住是為了什麽，若是她想對璿璣司鳳他們乃至鎮上的人不利呢？

    我心裏一凜，得趕快破除這個幻境了……

    我歎了口氣，將我的衣帶從“司鳳”的手裏抽離出來，歉疚地瞧了他一眼，輕聲道：“得罪了。”隨即摸出個符咒將他定在了原地。

    先前那妖靈瞧著年紀尚幼，妖力並不算強，是以她造的幻境是必有什麽破綻可循的。

    我細細打量了一下這間喜房，鏤空的雕花窗上貼著大紅的喜字，繡鸞鳳的大紅錦被堆滿床前，幾盞燃得正旺的紅燭將整個屋子照得如白晝一般……等等！這其中有一盞紅燭的火焰像被定住了似的，盡管周遭縈繞著細微的氣流，它也絲毫不會躍動。

    想必這就是幻境的破綻了！

    我又回頭瞧了瞧幻境裏的“司鳳”，他被我定在原地，仍遙遙望著我，眼裏盛著化不盡的溫柔，唇角微彎，輕聲說了句什麽。

    我本要朝那紅燭火刺去，呼吸一窒，拿劍的手卻有些不穩了。他在說，再見了……

    劍在我手中嗡嗡錚鳴著，我低頭瞧了瞧劍柄上刻著的蒼勁有力的“風華”二字，心底又漸漸清明了起來，真正的司鳳不在這裏。

    “謝謝你啊。”我回了他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夢。”

    隨即狠了狠心，斬斷心裏的那點不舍，驅策風華朝紅燭火刺去，周遭種種便開始星星點點地消散了。

    眼下還是那片林子，隻不過此地生著一株形狀奇怪的樹。樹幹很粗，生出的枝蔓有的長長地垂到地上，有的繞成一人高蠶蛹一樣的枝結，枝結上還生著又碩大又紅彤彤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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