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更）(4/5)

    餘大爺微微蹙眉，“弟妹這次的確是糊塗得過了些，妹又被驅逐，母親一時震怒才會如此。等過段時間，母親平息了怒火，你再為弟妹請。母親不是昏聵之人，會寬恕弟妹的。”

    餘二爺卻道：“大哥，你沒看見母親的樣子，她是打算讓靜雲給妹頂罪，並非隻是一時之怒…”

    “二弟！”

    餘大爺板下臉來，輕斥道：“不可對母親不敬。”

    “大哥，非我不敬母親，而是…”

    餘二爺雖性子急躁了些，卻非愚孝之人，尤其今看清母對妹的包庇之後，更為警醒。

    “今在蕭家，你也聽見了，蕭家之所以驅逐妹，並非這一樁錯事。大哥不覺得，咱們以前對妹寵得太過，以至於她驕縱得忘了分寸嗎？以前在家裏還好，咱們都是一母同胞的親骨肉，她又是妹，我們護著她寵著她也沒什麽。可她嫁人為婦，就不能再繼續拿夫家做娘家。你我皆是為人夫為人父者，若枕邊婦人毒如蛇蠍禍及子嗣，兄長當如何？”

    餘大爺瞳孔一縮，下意識要斥責，但對上弟弟坦蕩澄淨的目光，譴責的話卡在喉嚨口，再也不出來。

    其實他心裏又何嚐不清楚？

    妹的性子，的確是驕縱過了。從前隻以為她任性刁蠻，這也無傷大雅，蕭讓是個寬厚之人，不會對妹多加責難。可沒想到，妹竟會變本加厲，如今更是因妒成恨，險些釀成大禍。

    易地而處，若他的妻子也如妹這般，他可能忍？

    不會。

    人心都是偏的，但再偏，也不能泯滅人性，是非不分。

    他疲憊的向後靠去。

    “外祖父和外祖母重男輕女，母親從在家不受待見，吃盡了苦頭，所以自己有了女兒後，就格外偏寵。妹如今犯下大錯，到底也有咱們縱容寵溺的責任。母親到底是長輩，咱們不可議論是非。妹很快就會被送走，母親再是傷痛也無可奈何。等過段時間，事情平息了，我與你一起去求母親，寬恕弟妹。”

    母親會嗎？

    餘二爺立即在心裏否定這一可能，“如果母親要求我們在路上劫走妹呢？”

    餘大爺眼皮一跳。

    餘二爺盯著他的眼睛，道：“母親為了妹，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蕭家未曾休妹回家，是為了安哥兒和姝姐兒。妹既已被逐，便不再受蕭家重視。母親不會舍得妹遠離京城，受人奚落嘲諷。如今靜雲被母親關了起來，我若去求情，母親必然以此作為要挾，讓我們將妹接回來。蕭家既有顧慮在前，就不會上門來鬧。對於母親來，留妹在身邊，總比遠離京城讓她放心。”

    餘大爺沉吟半晌，“若是如此，也不無不可。有我們看著，妹避免受人欺負，也可靜心悔過…”

    “大哥！”

    餘二爺加重了語氣，“你還看不出來嗎？母親根本舍不得妹受吃半點苦，受半點罪，她怎麽會讓妹真的在家誦經祈福？她隻會心疼妹在蕭家受了委屈，越發縱容寵溺，你覺得，妹還會改嗎？再則，如果我們這麽做了，蕭家是不會上門討法，卻可以讓我們兄弟倆前程盡毀。連帶著，閑哥兒和崢哥兒將來也恐無出頭之日。”

    餘大爺心中一驚。

    “這…蕭家不會做得這麽絕吧，畢竟咱們還是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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