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家抄斬

臘月的燕京銀裝素裹，雪又下了一夜，到晌午時候方才止住，雖然已經是午膳時間，城裏人家的煙囪裏冒著嫋嫋炊煙，大雪覆蓋的馬路上，卻連一個腳印也沒有，一個馬車軲轆滾過的輒印也沒有。 大路的盡頭，朱門威嚴，那是天子腳下的刑部大牢，在這樣沉寂的天氣裏，那扇威嚴的大門竟然忽地開了。 大門的深處走出一行人來，神色肅穆，帶著絲絲的死氣。前方，幾個鑼鼓手騎在高頭大馬上，一邊敲鑼一邊高聲喊道： “欽犯慕容如玉，貪贓枉法，霍亂朝廷，營私結黨，目無法紀，欺君罔上，判斬立決，三代九族縱容包庇，以同黨論處，斬立決！” 那聲音尖尖的，陰森森的，遠遠地飄了出去，聽了讓人感覺毛骨悚然。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寒冷的時節，讓人感覺此地似乎不是人間，而是陰曹地府。 原本蕭肅的街道上忽地人頭攢動，各家各戶的百姓紛紛從房子裏走了出來，有些好奇的在窗戶口張望，人們小聲地一輪著，呼吸時嘴裏吐出的白霧讓原本蕭條、冷清的街道忽地變得熱鬧起來。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原本冷清的街上不一會兒便聚滿了人，人們小聲的議論著，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順著人流向遠處傳播開來！ “慕容丞相被處斬，慕容家滿門抄斬！” 這一消息足以讓人忘記冬日的嚴寒，雖然他們不敢大聲喧嘩，但是私底下卻按捺不住激憤和不滿的情緒小聲議論著…… “慕容丞相怎麽可能貪贓枉法呢？” “是啊，我老家就是黃河邊的，慕容丞相主持黃河水患以來，黃河就不再泛濫，這可是慕容丞相治水有功啊。” “是啊，大家都知道慕容丞相勤政廉潔，怎麽可能貪墨呢。” “而且是滿門抄斬哪，慕容丞相沒有辛勞也有苦勞，更何況他勞苦功高！” “哎，天不佑我大離朝！這麽好的忠臣也被滿門抄斬啊！……” 人群跟著前麵的隊伍緩緩地朝菜市口走去。 刑場之上，慕容如玉麵色如常，鐵麵剛毅，隻是那兩道飽滿滄桑的劍眉間積蓄著一股難言的悲憤。 現場的人群有人想給他送去一碗酒，送去一口飯，但都被守衛攔住了。氣氛更加壓抑了。 慕容家族的族人不斷地被綁著推到了刑場上跪下，他們一個個形容狼狽。身上血跡斑斑。一排排成行，個個都被堵住了口，滿臉的悲憤。 過了正午，隻聽得執法官一聲令下：“斬首！” 那儈子手變手起刀落，慕容家數十顆人頭觸不及防地掉到了地上！ 此時，人群中的大部分都還沒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還冒著熱氣的人頭，放佛在說：“就……就這樣就殺了？連一口上路酒都沒喝，連上路飯都沒吃飽，就這樣殺了？為什麽就這麽著急呢？” 人群中，一道清麗的人影一晃，那人放佛要叫喊著衝過去，這時候，不知道哪裏斜衝過一個人來，一手抱住她，一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