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3)
成茁說:“你很討人厭。”從頭到腳的討厭。
周瞬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成茁叫來服務生,又點了六道菜,全是硬菜,她被辣得胃如火燒,口腔裏沒了知覺,卻還自虐般“大快朵頤”。
周瞬早就吃完了自己那隻兔頭,就坐那看她。過了會,他離開座位,沒有再回來。
成茁去收銀台掃碼付款,店主有些意外地抬眸:“跟你一起吃飯的男生付過了,就那個皮膚很白的。”
聞言,成茁挎上帆布包,氣勢洶洶地衝出門。
她猜到周瞬就在門外等她,等待羞辱她,路口人來人往,她不便發作,麵色平穩:“多少錢,我現在給你。”
周瞬沒接這茬,隻問:“你欠了多少錢?”
成茁驚訝地看向他。
周瞬肯定道:“我猜對了。”
成茁口氣自若:“我隻欠了你一頓飯錢。”
周瞬仿佛聽不見她說話:“我可以借你。”
成茁笑了起來:“你是演員嗎?今天到底扮演什麽角色?救世主還是葛朗台,給個準信。”
周瞬好像在宣讀契約:“我沒有利息,但是有期限。”
成茁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周瞬說:“很明顯,十五塊錢都讓你充滿壓力。”
成茁腦袋頓時烘燙,雙眼也因此燒得透紅。她幾乎是瞪著他,情緒在激烈地翻攪。原來心血來潮的飯局是一場刺探,目的是徹底撕毀她慣常的偽裝。
周瞬舉目,看一眼暮色中的校門:“你考慮一下,我送你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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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茁負債累累,為了維持形象,為了融入圈子。
花唄,白條,有錢花,還有一些名氣不大的校園借貸軟件。她的“帕拉梅拉”室友每個月生活費有六千到八千不等,逢年過節,或者過四六級,父母還有額外嘉獎。其他的也差不到哪裏去。而她的父親呢,每年過年給她三萬塊錢——扣除學費後,均攤下來,她每個月的可支出的花銷連一千都不到。
他說:“我掙的基本給你了,看大門能有多少錢。”
她感激,也怨恨,最終無可奈何。
不是沒想過兼職,但機會不多,每到周末,朋友們更熱衷於吃喝玩樂,逛街唱歌,她清楚,物質堆砌出來的終究是華而不實的空殼,可沒有通行證,她將像一根礙眼的魚刺一樣被剔除出群體,泯於浮波汪洋中,無處施展。
沒有群舞,哪能獨舞。
成茁將此歸咎為命運,倒黴的、一步錯步步錯的宿命與環境。
回到寢室後,她思前想後,第二次主動給周瞬發消息。
【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投好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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