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走的痛苦嗎?
“先生,麻煩讓一下。”護士疑惑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他應該是看到她了,但仍然大喇喇的站在路正中,正好擋著她的路。
男人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依舊死死的盯著白床單。護士了然,大概是病人家屬。
果然,男人聲音艱澀的開口:“她走的時候……痛苦嗎?”
自然是痛苦的,受了那麽重的傷。但是護士知道自己不能這樣說,就微笑著搖搖頭:“不痛苦,很快的。”
說完,實在抵不住好奇心,問道:“先生你是林大爺的兒子嗎?”長得那麽孱弱普通的老人,竟然能生出這麽好看的兒子,也是神奇。
“林……大爺?”秦頌一愣,快速掀開床單,一張灰白的麵孔露了出來—不是林淨?
果然是搞錯了!狂喜湧上心頭:“請問這個房間的林淨病人呢?她是不是出去了?”
“林……淨……”麵對男人殷切的目光,護士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你是說,暈倒後被送過來沒有家屬一起的那位患者嗎?”
秦頌因為護士的話頓了頓,隨後趕緊點頭。
“患者……下午進行了一場手術……已經去世了。”護士剛說完,明顯感覺到周圍氣壓瞬間降低,她逃也似的低頭就要走。
“等下”,秦頌深吸一口氣舒緩情緒,卻不知自己的麵色依舊是鐵青的,“她不是隻是暈倒了嗎?怎麽會做手術?”
“我……我不知道,你去問別人吧。”小護士幾乎快被嚇哭了,床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把這個事情交代下去後,秦頌不想回酒店,徑直回了公司,告訴秘書們除了劉秘書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他。
劉秘書辦事效率非常高,很快就查到了。
“捐腎手術?”秦頌緊皺眉頭,“接受捐獻的對象是誰?”
“林小姐的母親,尿毒症晚期。”
秦頌突然想到林淨之前跟她借一百萬的事情,難道是為了她母親的病?
“費用需要一百萬?”
“自己有腎源的話,用不了這麽多。但要醫院負責找腎源的話,是要一百萬的。”林秘書說完,猶豫了下,繼續說,“林小姐的母親在此之前,剛剛進行了腎髒移植手術。”
秦頌痛苦的以手抵住眉頭,為了這一百萬,他羞辱林淨的情景曆曆在目。可是,她為什麽不告訴他呢?寧肯被誤解被羞辱,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是了,怎麽就忘了她一直這麽倔強呢。
劉秘書看到秦頌那麽痛苦,有些不忍,但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因為手術失敗了,林小姐才選擇自己給母親移植。最終失血過多,不幸去世。”
秦頌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整個人都僵住了。身體似乎不受控製,可以聽人說林淨的名字,說她的故事,說她哭,說她笑,都可以。唯獨不能說她……沒了。
每當這個時候,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凍住,腦袋裏好像有一根鐵棍在攪,痛的不能呼吸,心跳好像都暫停了。
“但是,我查到這件事情有個疑點。”
劉秘書的話音剛落,秦頌猛地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的問:“什麽疑點?林淨是不是根本沒死?”
劉秘書搖搖頭,向來冷靜到可怕的總裁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竟然如同孩童般天真:“林小姐確實去世了,疑點在於,林小姐母親之前的腎源是很合適的,可做了手術之後,她立刻產生了非常劇烈的排異反應。”
“非常劇烈?”
“沒錯。一般腎源高度匹配的話,隻有極少數人會產生比較強的排異反應。而非常劇烈到足以致命的,幾率低到幾乎沒有。”
“你的意思是……腎源有問題?”
“對,我懷疑,腎源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