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思道戴鐸

25.第二十四回 情重阿哥情牽一線 昏懦太子昏夜失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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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胤祥刷地站起身,命狗兒前頭引路,腳步騰騰踏雪而去。

    屋子裏靜極了,外麵落雪的沙沙聲,隔壁爐子上水壺的噝噝聲都清晰可辨。人人都有一種大事臨頭的預感,都在緊張地思索:出了什麽事?這麽大的雪,以太子之尊摸黑道獨身來訪?鄔思道看了看眾人,對癡坐不語的胤禛說道:“四爺,咱們兩個去屏後聽聽。”胤禛強自鎮定,心神不安地一笑,說道:“老十三應酬得下來。”鄔思道知他不願聽壁角,故作矜持貴人心性,點點頭架起拐杖,說道:“舉大事不拘小節。我不但要聽聽言,還要觀觀色。”說罷,輕輕用拐杖拄地踽踽消失在滿院風雪中。

    胤祥身穿灰銀鼠錦袍,腰中束一條絳紅帶,快靴踏得雪地吱吱作響,穿過薜蘿藤牆出來,果見胤礽獨自一人在養瑞軒中背著手來回踱步,身上沒彈盡的雪還沒有化完。胤祥在屏後穩了穩神,趨出一步打千兒行禮道:“太子爺好興致!雪夜獨遊,這早晚還駕臨獅子園!十三弟給您請安了!”

    “是老十三啊!”胤礽仿佛驚魂未定,被突然出來的胤祥嚇得身上一悸,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你四哥呢?”胤祥笑吟吟起身道:“太子爺知道四哥平素戒酒。今兒偏是去六叔那一趟,剛碰上萬歲賞六叔酒,就留住了。老親王的麵子,沒法子,這麽大半盅就灌了下去。這會子胡天胡地,酒屁夢話連篇,攪得我在隔壁都睡不沉!太子爺,您氣色很不好,敢怕是走夜路受了驚,或者凍的了?誰在那邊——是坎兒?給太子爺沏一碗釅釅的普洱茶,兌上紅糖閩薑!”

    胤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焦慮地看了看滿臉不在乎,毫無心事的胤祥,歎息一聲坐了,命高福兒“所有家人都退下”。卻自沉吟不語。胤祥情知大變在即,心裏暗自提著勁,斜簽著坐了太子側旁,試探著說道:“看您心事很重呀!是出了什麽事麽?四哥實是醉得動不得。要是我能給您排憂,您隻管吩咐。要不方便,明兒一大早我就叫起四哥去清舒山館。”胤礽被他逼得毫無辦法,幾次張口欲言,又囁嚅著住了口,嗒然垂首移時,方歎道:“十三弟,我要你捫心答我一句話:你覺得我平素待你如何?”

    “太子怎麽問這個話?”胤祥滿臉詫異之色,“恩重如山!誰都知道四哥和我是你的哼哈二將嘛!您瞧著我長大的,自幼受了人家多少醃臢氣,還不全虧了四哥和您?不然,不叫人家作踐死,自己也氣死了!”胤礽的臉色愈加蒼白,望著忽悠忽悠閃動的紅燭,竟無聲淌下兩行淚來!胤祥全身一顫,忙起身道:“太子爺……?”“不幹你的事。”胤礽掏出手帕拭淚道:“兄弟你好生坐著。”胤祥急得說道:“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焉能說不幹我的事?”

    胤礽惶急間,便聽門後沙沙一陣響動,貼金大自鳴鍾連撞十二聲,已是子正時牌。他打了一個寒顫,忽然從椅上一滑,竟雙膝跪到了胤祥麵前!

    “天爺!您要折死我麽?”胤祥驚得麵如土色,頭“嗡”地一響,忙也跪了,盯著胤礽道:“就是天塌了,地陷了,日頭黑了,好歹也叫我知道個緣故呀!”胤礽仿佛不勝其寒地抖著,恐怖得臉都有點變形,許久,才從齒縫裏迸出幾個字來:“好兄弟,我大難臨頭了!或今夜或明日,就要被廢黜了!”

    盡管這事久已輿論,像冰下的潛流一直衝激著,一旦開閘直瀉而出,胤祥一時還是不敢接受這一現實。他覺得頭暈,狂跳的心似乎要衝胸而出,憋得氣也透不過來,額上青筋暴起,怦怦直跳,好半日才從驚怔中回過神來。正要問,胤礽又道:“我是特來托付妻子的。四弟麵冷,你豪爽。但我知道,你們都是古道熱腸、肝膽血性的男子漢。自古廢黜太子沒一個有好下場,我死不足惜,世子還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說到這裏已是淚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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