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談另一件事（2）(1/3)

    雨，下得更大了。

    賀定西看了一眼渾身濕透的寧玦，反手將門開得更大了一些。他沒有話，自己先一步轉身進了門。

    寧玦一言不發地跟著賀定西走進了客廳，他帶著一身的雨水，毫不客氣地在那張價格不菲的真皮沙發上坐下。

    賀定西對此倒是不甚在意。他先是調高了客廳裏的溫度，又去廚房裏倒了一杯熱茶。做完這些後他回到臥室裏，很快就取了一條幹的毛巾出來。

    賀定西延著地毯上一路綿延的水跡來到寧玦身後，思考了片刻，還是揚手將毛巾拋向寧玦。

    “無事不登三寶殿。”賀定西來到寧玦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心緒：“有什麽事，吧。”

    寧玦接過賀定西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頭發，盡管他現在渾身都在往下淌水，但舉手投足間不見絲毫狼狽。

    “賀老師不知道我為什麽來嗎？”寧玦問。

    賀定西隨即反問道：“怎麽？我應該知道嗎？”

    “賀老師不愧是演技生，鏡頭前鏡頭外都是戲。”寧玦笑了笑，將毛巾隨手丟在一旁，對賀定西道：“我想問問賀老師，在您看來，人與人之間還有什麽是不能利用的嗎？”

    無論是馬蹄下的相互扶持，還是邊陲城的酒後談心，隻要能達成目的，沒有什麽不能成為工具。原來人的喜怒並不相通，你奉為珍寶的，在他眼裏不過是記憶裏的一顆灰塵。

    不出賀定西所料，寧玦是上門興師問罪的。

    “你對我們之間的合作是不是有什麽誤解。”賀定西往椅背上一靠，不以為然道：“我們一早就過，能從這段合作中得到什麽，全看各人本事。”

    “對，是我錯了。”寧玦頓了頓，對賀定西道：“我很榮幸能在這個時候被賀老師推出來擋刀，賀老師對我的配合還滿意嗎？”

    賀定西今本就強壓了一的無名火，心底的那抹不知緣由的薄怒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點，這下又被寧玦三言兩語徹底勾了起來。

    “寧玦，你不要在這裏陰陽怪氣。”賀定西坐直了身子，臉上一絲笑容也無。他懶得再和寧玦虛與委蛇，索性打開窗亮話：“你又做了什麽呢，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賀定西一句話將寧玦堵了個正著，賀定西得對，他本就沒什麽立場來質問他。他這會兒冒雨來到賀定西家裏，倒顯得自己是有多真情實感似的。

    寧玦問：“你覺得你和丁祁的事是我做的？”

    賀定西看著寧玦，沒有話，但眼裏的意思已經明明白白。

    “行，我知道了。你的對，你我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丁祁這件事確實與寧玦無關，但話到這個份上，今晚他來這裏興師問罪也好，澄清誤會也罷，都沒有意義。

    寧玦的臉上已經恢複了慣有的不以為意。他施施然地站起身，抬手將濕漉漉的額發攏到腦後。接著他朝賀定西走近了一步，俯身猛地將賀定西壓倒在沙發靠背上。

    寧玦站在賀定西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那是一雙玉石般冷冽的眼睛，這雙眼睛現在正專注地盯著賀定西，眼中像是有無限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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