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亂（2）(1/3)

    過了好一會兒，寧玦才從一陣頭暈目眩中恢複過來。

    四周寂靜無聲，遠方的喧囂似乎離他們很遠。

    寧玦嚐試動了動身體，但不得不躺回原地。賀定西此刻正無聲無息地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幸好今兩人都是武將的扮相，頭盔護甲俱全。再加上賀定西全程將他牢牢地護著，所以寧玦除了渾身有些酸痛，並沒有受什麽傷。

    “賀定西，你怎麽樣。”呼呼的寒風聲中，寧玦開口問道。

    “先別動，讓我再趴一會兒。”賀定西低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呼吸間還帶著潮濕的熱氣：“頭暈。”

    寧玦見賀定西還能話，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大半。他放鬆自己的身體仰望著漫的星鬥，隨口調侃賀定西道：“暈可以，可別吐在我身上。”

    賀定西笑了一聲，偏了偏腦袋，道：“那可由不得我，實在忍不住的時候，還請您多擔待。”

    “你受傷了嗎？”寧玦問。

    賀定西：“沒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誰都沒有話，耳邊隻有彼此沉重的呼吸聲。寧玦望著夜空，任由思緒在黑夜裏漫無邊際地遊蕩。

    紛繁複雜的思緒中，寧玦的手無意中碰到了賀定西的後背。賀定西的肩很平，是個生的衣架子。他的後背緊實寬闊，威風淩淩的戲服已經破成了爛布條，摸上去微微還有一些潮濕。

    潮濕？

    寧玦眉頭皺起，將手舉到眼前。隻見他的手指上一片殷紅，溫熱的觸感讓人一時分辨不出是真血還是假血。

    “你受傷了？”寧玦瞬間回過神，他抬手掐住賀定西的下頜，讓他看向自己的眼睛。

    賀定西已經從一開始的暈眩中平複下來，他微微偏過頭，不著痕跡地掙開了寧玦的手。

    “有一點。”賀定西翻身坐起，扭頭看了眼後背，道：“破了點皮，不礙事。”

    寧玦也隨之坐了起來，他的目光在賀定西身上輕輕掃了一遍，確認沒有傷筋動骨之後，又移開了視線：“這一時半會兒其他人也找不到我們。”

    夜裏氣溫太低，留在這裏等候也不是辦法。寧玦站起身，抬頭看向土坡上方。這坡雖長，好在坡度較緩，對兩個男生來，徒步上去不是很困難。

    寧玦轉過身對賀定西道：“你起來，我背你上去。”

    “祖宗，背倒不至於。”賀定西也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滿身的沙土，看著寧玦道：“搭把手就行。”

    滾下來一時爽，重新爬上去可是著實費了一番功夫。腳下的沙石地極易打滑，兩人身上的戰甲此刻都成了累贅，又重又不靈便。

    賀定西背上有傷，行動有些遲緩。行至半路的時候他腳下踩空，險些又一次滾下土坡，幸好被寧玦一把抓住。

    “早了不要逞強。”寧玦抓緊賀定西的手，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去：“抓緊了。”

    寧玦的手骨節分明，手掌上有薄薄的繭。他的手指冰涼，掌心卻是溫熱，在這寒地凍的深夜裏，讓人忍不住產生了十指交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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