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第630章 忠誠是婚姻的橋梁

["連連道來,恐怕數年的婚姻裏都沒有如此坦誠布公地傾瀉過. 隔閡是如何生來的,許就是從這些生來的,你不置可否的一言,我當做認真的一聽,然後漸漸走離了本來的路,本來以為裂痕隻是忽然出現,實則地下虛埋已久。 黑夜濃稠,濃得像再也不會等到天亮的模樣。 忽而,一陣狂風刮來,露台旁臨近的樹木被狠狠地搖曳,發出“咯咯巴巴”的聲音作響不停,樹葉仿佛雖是都會脫離樹幹,被甩向不知的地方。 趙鈞默眼角有些濕潤,心像被明晰從外鑽到內的一隻手狠狠地攥了一下,揪得扭曲變形,疼得他臉都緊繃起來,下顎憋緊。 她莫名憋著氣都不喘一字一句的話如洪水用來,淹過他的頭頂,鼻尖,甚至四肢百骸,皆無幸免。 她說,忠誠是婚姻的橋梁。 他何嚐沒有聽過哲學課,他亦聽過這樣一句:愛情和智慧,二者不可兼得。 的確如此吧,從來驕傲的性情是一回事,最重要的不過是,她太聰明了,因她的聰明,所以她不能作那個耳不聽眼不見的女子,她明白自己,更明白他。熟稔,是夫妻間最好的詞,亦是最痛的詞。 他雖留洋自詡為新時代男子,然他出身軍校,從來大男子脾性存留,自以為的傷害是一回事,淺深難定,真真聽聞她的感受亦是另外一回事,若不說,怎知有多痛。 彼時,他真真地是跪在了她的跟前,埋在她的雙膝間,魚刺如在喉,出言已是哽咽不已,滿腹酸楚,堅毅醇厚的嗓音竟從未有過的悲戚同奈何,緩緩地道:“對不起,隨安,我竟傷你至此,一定很痛吧,隨安,對不起,是我對你不住。” 話音一落,她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舌苔泛起陣陣酸楚,終是再忍不住淚下如雨,泣不成聲,猶如泣血。 “過不去的都過去了……以後,對別人莫要這樣了。” “仲安—仲安—”他恍若夢醒,在她忽而微蒙的眼色下,冷著聲音在露台揚高了聲音喚道。 其,鄭副官一直在露台外的琉璃水晶門外等候,這一聽頓時身子一顫,趕忙到了跟前,隻聽得那個本伏在自己妻子膝上萬般討好的男人,直立著身軀,姿態挺立,周身散著冷意,目視前方,道:“派人送大太太回去好生歇息。” 送她回去。 鄭副官聽明他的意思,趕緊打了個響指,立刻來了一名侍從和一名丫鬟,那丫鬟攙著明晰走,明晰心頭一緊,看著他的眼神頓時逼狠,她怨他還不放他,他分明未睨她一眼 ,四肢百骸皆能感受到她投來的目光必是怨懟責怪的。 待到明晰走離遠了,他方像失了架子的人偶,虛軟半蹲,那鋥亮的肩章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暗淡失色。 “先生。”鄭副官低低喚了聲,也不知為何而喚。 隻見得那男人一張張拾起地上散亂曾被他撕得粉碎的紙條,彎著腰,眉目幽暗,容色竟然出奇的平靜。見狀,鄭副官本欲出聲想道他來撿,但,瞧趙鈞默的神色,他竟不敢再多出一言,隻得轉身低聲吩咐了一名侍從,半晌,待地上的紙皆被趙鈞默撿完時,那侍從回來遞上一牛皮紙的信封給鄭副官,鄭副官亦蹲下身子,無聲地遞給了趙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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