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女貴不可言

第179章 他若用心(1/2)

    鴉雀無聲的廳堂之上,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上官刀下留人!”

    刀鋒在距範廣頭顱一寸之地驟停,並沒有真正砍下。

    蕭元度凝目看去,本以為喊出這聲刀下留人的會是範廣的同黨,沒想到止是個不起眼的小吏。

    “是你?”蕭元度望著他,“我記得你。”

    這小吏名叫程平,寫得一手好文奏,隻是為人迂闊死板,在衙署無甚人緣。便是在範廣的宴席上也是落落寡合,逢迎之詞一句皆無,讓他彈琴他手疼,讓他陪弈他目眩,範廣覺其存心與自己作對,常有意折辱於他。

    即便如此,程平也從未萌生過去意。甚至在左縣尉忍無可忍打算撂挑子不幹時,還勸他繼續忍耐。

    “你我皆去,今後這公門內更要烏煙瘴氣。”

    “縣令與那廝狼狽為奸,他二人隻手遮天,聽不進任何勸諫,你我留下又有何用?”

    “看不慣全都撂手,事情隻會更遭,再難走的路也總要有人堅持。我們留下,至少在有些事上可稍作轉圜、稍解百姓苦難,範廣也會少兩個幫凶……”

    不過這些蕭元度並不知曉,他對此人僅有的印象全來自於範廣的詆毀。

    “我記得你與範廣素有過節,為何還要攔我?”

    程平躬身一禮:“無私方能謂之公,公門之人豈可攜私報怨?”

    “如此說來,你是要為範廣求情?”蕭元度冷哼一聲,示意休屠和左縣尉將證據呈給眾人看。

    “範廣素日常對我言,巫雄風調雨順,除了匪禍再無他禍,我竟信之。今日親去了馬欄村,才知巫雄最大的禍患竟是這廝!”

    又把目光投向程平,“無私方能謂之公?範廣不止一次瞞騙於我,你們這些個人,一徑裝聾作啞,就是所謂的公?”

    話音落,吏員們跪了一地,齊聲請罪。

    “別急著請罪,自有收拾你們的時候。”

    蕭元度刀鋒調轉,抵上程平的脖頸,“我且問你,範廣於公門之內妖朋蟻結、孼黨蜂騰,在公門之外勾結匪類、魚肉百姓,該不該殺?”

    他本就氣勢迫人,眼下又有意以死相脅,程平眼皮急跳了幾下,額上很快滲出汗來。

    卻仍舊堅持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縣丞有罪,便依律治罪,一縣之尊,更該拷刑以法,不該濫施刑罰。”

    而後便伏地不起,一副任打任殺之態。

    蕭元度盯著他看了良久,重重道了句“腐儒”。

    到底收劍回劍鞘,命人將範廣及其一幹同黨投入牢獄,令左縣尉即日偵辦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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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君,範縣丞入獄了!”菖蒲興衝衝來報,“左縣尉現帶著一群差役去了他府上……”

    薑佛桑點了點頭,“處置了便好。”

    春融接了句:“聽聞五公子震怒,當堂就要砍了範縣丞?”

    “有這事?”薑佛桑問,“那砍了沒有?”

    “被人給攔下了。”菖蒲觀她神色,“依女君之意,難道這人不該殺?”

    薑佛桑沒說該不該殺,隻道,“他若不是巫雄令,大可快意恩仇;領著一縣之民,若有律不依、公施私刑,下麵人又該如何行事?”

    菖蒲和春融似懂非懂。

    春融道:“無論如何,這個蛀蟲總算不能再為禍了。”

    穀  “是啊,好在五公子沒有包庇範縣丞,”菖蒲為先前對五公子的猜疑而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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