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已無藥可救
時晚慌忙擦拭在身上,不由慶幸今日穿了件深色外套。
然而賀尋始終沒有回過頭。
她苦笑,自己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來到停車場,正準備上車,賀尋的手機響起。
時晚隔得很近,聽到陳曼在那邊撒嬌。
“阿尋,你去哪裏了?我腳痛,你來接我嘛?”
“馬上過來,等我。”賀尋麵部緊繃的冷硬線條放柔。
時晚逼著自己不去看。
很久以前他也曾這麽對她,那些被妥帖珍藏的溫暖甜蜜,在他的一句話中化為烏有。
“你知道假裝喜歡你,我有多惡心嗎?”
賀尋掛了電話,再瞥向時晚,恢複成慣有的淡漠。
“自己回去。”
等到車開走,時晚再也忍不住胸腔那股血氣橫衝直撞,難受地彎下身,一簇血吐到地上。
消化道出血越來越頻繁,抗抑鬱藥還是停了吧。
反正她也……無藥可救。
賀尋從後視鏡裏看到時晚低著頭蹲在那裏,不由蹙眉,轉瞬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
陳曼看到賀尋嘴角的破裂青紫,大驚失色。
“阿尋,這是怎麽弄的?誰敢打你?”
陳曼忙從包裏拿出個創口貼,想為他貼在嘴角,卻被不耐煩地揮開。
她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色,問道:“是因為時晚嗎?”
賀尋麵色沉了沉,要不是因為時晚的阻攔,他怎麽可能挨打?
陳曼握拳,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竟然因為時晚打架!
她再也忍不住將自己一直以來的擔憂問了出來。
“你對時晚,是不是假戲真做,心動了?”
“荒謬!”賀尋一震,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又像是被羞辱。
陳曼大著膽子追問:“真的沒有嗎?你能怎麽證明?”
“沒有的事,為什麽要證明?”他眼神陰鷙,擲地有聲道:“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很惡心。”
陳曼咬了咬唇,道:“阿尋,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忘了她是害死阿冀的凶手。”
她強調著“凶手”兩個字,如願看到賀尋眼裏越發濃厚的憎惡。
夜晚。
時晚給自己做了幾個簡單的菜,機械地往嘴裏塞,味同嚼蠟。
手機響起,唐迦臨打來視頻電話。
“晚晚,你怎麽沒來複查腳?”
“因為不痛了呀。”時晚動了動腳踝,已經消腫了。
唐迦臨無奈,關切問道:“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按時吃藥?”
時晚笑了笑,將鏡頭轉向餐桌,“正吃著呢。”
“那就好,我不打擾你了,多吃點。”
唐迦臨掛斷電話,才想起晚晚沒回答自己第二個問題。
時晚放下手機,胃部倏地開始絞痛起來……
快速跑到洗手間,“哇”地將食物全都吐了出來。
吐完後她漱了漱口,重新坐下來,逼著自己繼續吃,為了吃而吃。
時晚忘了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嚐不出食物的滋味。
活著似乎沒什麽意思,但又不能輕易死去。
將一桌飯菜都吃光,吐了不知道幾次,勉強吃進去一些。
時晚朝著鏡子裏那張瘦削蒼白的臉苦笑了笑:“我盡力了,我不想這樣的……”
手機又響起,賀尋低沉冷漠的嗓音傳來:“我需要個女伴,馬上來榕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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