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為什麽不告訴她

醫生回道：“癌細胞進一步擴散，情況很不好，必須留院治療。”陸子然的臉色瞬間煞白，醫生大概說了幾句，醫護人員推著餘笙從急救室出來，他連忙迎了上去。 “阿笙。”看著她蒼白疲倦的麵容，陸子然隻覺得心被針紮一樣，痛楚肆無忌憚地侵占他的五髒六腑。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陸子然在餘笙醒來前回了趟公寓，跟明姨說一聲，給餘笙拿了些衣服，順便準備了早餐。 回到醫院，沒多久餘笙就醒過來了。 陸子然扶她坐起，先給她倒了杯水，“喝點水。”餘笙想接過水杯，卻發現沒什麽力氣，幹脆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放下水杯，陸子然打開保溫盒，“我買了粥，你多少吃點。”餘笙抿了抿唇，“子然，你回去吧。”陸子然勺粥的手頓了下，他凝向她，堅定道：“不可能。 以後別再說這種話。”餘笙沉默了好一會，沒再說什麽。 他勺起粥，吹了幾下才喂到她嘴邊，“張嘴。”餘笙順從地張開嘴，把粥咽了下去，然後不經意地說了句，“這個粥比昨天的莫華做的麵條好吃。”陸子然的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柔聲道：“那就多吃點。”餘笙嘀咕兩聲，乖乖的吃掉小半碗粥。 吃過早餐後，陸子然拿水壺出去打熱水，護士過來給她換藥水。 護士邊換吊瓶邊笑著跟餘笙說：“你老公對你真好，整整守了你一個晚上沒合眼，早上出去時，還特意拜托我們幫忙照看一會。”餘笙微微抬了抬眼眸，最後隻輕輕回了句，“是嗎？”“是啊，你老公一定很愛你，他看你的時候，眼睛裏根本容不下別人。”餘笙的神情出奇的平靜，沒有竟然也沒有過多的波瀾。 護士在心裏暗自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麽。 餘笙的身體很虛弱，陸子然打水回來給她吃藥，剛吃完沒多久她又睡過去了。 陸子然幫她掖了掖被子，傾身在她額頭下輕輕落下一吻。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等換上新的一瓶吊瓶後。 陸子然才離開醫院，又回到了公寓。 他拿出食譜，在廚房研究新的適合病人吃的飯菜。 之前做的麵和粥都沒有太多複雜的食材，但這次，他想炒兩個菜給餘笙吃。 莫爺爺在自家陽台看到陸子然回來，尋了個理由出門，敲響對麵的門。 明姨開的門，並告訴莫爺爺，陸子然在廚房。 莫爺爺走到廚房門口時，正好看到陸子然正手忙腳亂地在切菜，有兩次甚至都切到手了。 他實在是看過去了，走進去，冷聲一聲，“做個菜都不會，你說你還會做什麽？”陸子然沒有是生氣，反而耐著脾氣喊了一聲，“莫爺爺。”莫爺爺哼了一聲，瞥了一眼台上的書，“看書有什麽用，做菜的精髓，書裏都沒有。”“你看這個肉它就不是這樣切的，來，刀給我。”莫爺爺拿過刀，開始親身示範，“它得順著它的紋理來切，這樣炒出來的肉才不硬……”“下鍋之前呢，得先倒油，下蒜。”“這肉翻炒幾遍後，等變了顏色了，就開始放調料。”……陸子然在莫爺爺一步一步的指導下，總算做出了兩道賣相與味道都還算過關的菜。 他把飯菜盛進保溫盒，恭敬而有禮地向莫爺爺道謝，“謝謝你，莫爺爺。”莫爺爺隨性地擺擺手，“哎，沒什麽，你好好照顧餘笙就行。”“我會的。”“早上，你給餘笙做了什麽吃的？”“粥。”莫爺爺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忽然問：“為什麽不告訴她，飯菜是你做的。”